老婦人臥病在床,額皺的臉上淚水婆娑。一個年約20歲左右的年青少女,正趴在床角邊沿上以淚洗臉,低聲哭泣。
年青女人抬起頭來看了鄭崢一眼,見十分陌生,用著嘶啞聲音道:“你是誰你來幹什麼”
鄭崢想找個地方坐,但這裡空間太擠,最後也只能站在那裡道:“我叫鄭崢,蕭大哥是我的朋友。他出了這種事情,做為朋友我應該來看看你們。”
蕭紫軒聽他提起大哥,又把腦袋埋進手臂中,瘦弱纖體在那裡輕輕抽搐。
鄭崢微微嘆息了聲,雖然和這案子沒什麼關係,但終究因為自己加速了警方破案速度,讓這對母女提早感受到痛苦的滋味。
鄭崢想了半天,最終開口道:“蕭紫軒,你想幫你哥哥嗎”
蕭紫軒猛的抬起頭來,哭腫杏眼裡,全是希翼目光,她緊緊咬住嘴唇,連連點頭,晶瑩的淚珠如斷線風箏一樣掛了下來。
蕭紫軒是個典型的農家少女,面板呈麥色,手指有些粗糙,應該是常年下地幹活的原因造成的。隨意紮起的頭髮有些泛黃,身體骨骼瘦弱,臉色有些病態蒼白,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不過五官算是非常清秀,大眼睛、小嘴巴,眉毛雖未畫過,但顯的整齊,有股柔弱之美。
這是個美人胚子啊,如果好好調養身體,稍稍打扮點綴一下的話。
鄭崢拋開這些雜念,沉聲道:“你哥哥殺人是不可避免的事實。受到法律的制裁這也是情理之中。但在法官宣判前,還是有些辦法能為你哥哥爭取到寬大處理的機會。”
蕭紫軒像是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捉住鄭崢手臂嗚咽道:“大哥,你教教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幫到我哥哥。”
鄭崢抽回手臂,嚴肅道:“你把你知道關於你哥哥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特別是他為什麼會被部隊開除,又為什麼走上這條犯罪道路,你要全部說出來。”
蕭紫軒拼命點頭,把自己瞭解事情全部交待了出來。
原來這個蕭鵬的確如蘇凝所說那樣,在部隊裡表現十分出色,是一位十分優秀的戰士。
之所以被開除回來,是因為當時部隊裡有一位調戲隊裡的女兵,結果好巧不巧被蕭鵬撞上了。兩人大打出手,這個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哪裡是蕭鵬對手,結果被暴打一頓,手臂骨折,肋骨斷了三根。這事情雖然鬧的挺大,但正常來說,在部隊裡最多也就處分一回就完事了。壞就壞在這個女兵後來得知被打之人是軍區某個高階將領之子,心升退縮之意,拒絕承認被調戲,反而做假證指責蕭鵬破壞兩人關係。這麼一弄,高幹家屬便趁機大作文章,最終蕭鵬蒙受不白這冤,被退回老家。
蕭鵬回老家之後,起初並沒受到什麼影響,照顧老人,打工賺錢,也算老實本份。
但在數年前,好不容易談了一個女朋友,最後卻被捲走全部傢俬,還跟別人私奔而去。這事嚴重打擊他的情緒,經過多方打聽,最終在溫州找到這對男女,卻沒想到這男的是個混混,索要家財不成,又和混混幹一架,把幾人全部打進醫院裡,最終他以故意傷害罪被捕入獄。
出獄之後,蕭鵬性情大變,開始變的沉默寡言,脾氣暴躁,時常酗酒鬧事。
最終釀成今天的下場。
鄭崢聽完之後,心裡噓唏不已。蕭鵬遭遇的確讓人同情,大部份人碰上這麼多挫折打擊,也會變的自暴自棄。只不過有的人混吃等死,有的人卻以極端的方式向社會發起抗爭。
蕭紫軒說完後,紅腫的雙眼盯著鄭崢,苦苦哀求道:“大哥,你救救我哥哥吧。”
鄭崢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道:“這事情我可以去求情,最好的結果,就是把死刑變成緩刑。前提是你哥哥一定要配合好派出所工作,交待出幕後指使人,爭取寬大處理機會。只要不是死刑,你哥哥也願痛改前非的話,終究有一天會出來的。”
“恩,我知道怎麼做了。”蕭紫軒擦了擦淚水哽咽道。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鄭崢動了惻隱之心道。
蕭紫軒一臉絕望表情,她喃喃道:“還能怎麼辦在家好好照顧媽媽吧。”
鄭崢輕輕問道:“學業呢”
蕭紫軒再一次淚如泉湧,失聲痛哭道:“還讀什麼書啊我去讀書,誰來照顧媽媽”
鄭崢想伸出手安慰一下,卻感覺有些不合時適,沉吟了一上,出聲道:“要不這樣,你在校外租個房間,一邊上學一邊照顧你媽媽,怎麼樣”
蕭紫軒淒涼的搖搖頭,目光充滿著無助。
鄭崢想了想,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