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覺得自己很了不得了,可以離開,我絕不會為難你!”
很傷人的話,一開口就是決然,心裡突然很難過,比三少爺直接拿腿踢我還難過。
沉聲斥責,轉過臉向一邊,不看我漸漸有些掛不住的顏面。
“一個奴才要有奴才的本分,別說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少有的尖刺,話語更是過分,從來都沒有過的羞辱油然而生,原來三少爺以前說的什麼貼心話都是假的啊。
貼心話?想來怕是沒有,那些曖昧的態度,放縱般的寵溺,三少爺,你耍人玩的?
血液衝腦,喉嚨一緊,就要辯解:“奴婢沒????”
“還有什麼好說的?平時給你點許可權,你就如此不知輕重,連主子的行動你也敢編排,若是繼續放縱,你是不是到後來也會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
越來越難聽,原先總覺得柔和的嗓音再配上點低沉感,一定會更動聽,怎麼這會兒這麼的刺耳,想要捂住耳朵,卻動彈不得全身,想要移動腳步離開,卻生不起理直氣壯的雄心,想要反駁,那人卻不給我辯解的機會。
怎麼會這樣?
還是那麼好看俊美的面容,不滿嘲諷和冷漠,疏遠得猶如路人甲乙,高傲不容侵犯,雲與泥的差距啊。
鼻頭酸酸的。
“怎麼,還不服氣?你不就是來勸說我的嗎?說話啊?收了夫人的好處了吧?我猜猜????”
明明一副談天說地雲淡風輕的表情,滿不在乎的口語,卻沒來由的讓我心裡更加的難過。
一隻手粗魯的撩起我過大的衣袖,露出了手臂上那平扁的銀鐲子。
“喲,還真有啊。這可是我母親帶手上好幾年的東西,倒捨得給你?下足了血本啊。怪不得一上午都在摸手臂,感情都是在炫耀啊。”
原來他知道的。
“呵呵,我這個主子可當得不怎麼稱職啊,連個賞賜都給不了。”似自言自語的說著,轉眼卻厲聲厲語的說道:“你心裡肯定在罵我吧?說不定還在可憐我,一個殘廢的人也作威作福,若不是依附著方家這個大家業,早就可憐的生活也不能自理吧?是不是?是不是?”
像是要得到某種認同,又像是想要得到一些人的肯定和反駁安慰,複雜的情緒摻雜其中,讓頭腦發昏已經快要控制不住的我迷糊間更是悲傷難過。
原來三少爺就是如此看待我的,相處這麼久,原以為我們該是亦友亦主僕一類,怎知,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一想著那好看的容顏對著自己滿是陌生,俊美的眼瞳對映著對我的討厭,心,揪緊般讓呼吸都困難。
我放棄了辯解。
喉頭拉緊眼睛乾澀,在那一聲高過一聲的‘是不是’中,我突然崩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說不出的委屈和難過。
也許是哭聲來的突然,也許是說累了的三少爺準備歇一下,反正對著那涕淚橫流的小丫頭,三少爺懵了。
慘烈的哭聲高高揚起,一點也沒有降低的勢頭,三少爺無措的望著那小臉上皺成一團的五官合著淚和鼻涕,突然難過的低語:難道說中了?
眼角瞟到門邊一綹灰色的奴僕服,哭聲引來了劉婆子,卻沒有讓她進來。怕是聽見這哭聲,以為三少爺又和以前一樣踢打了丫鬟呢。
這個小丫頭本就討喜,更是少有的和三少爺合得來,她可不想三少爺因為一時的憤怒而趕走了這個小丫鬟。匆匆過來,卻只看見小丫頭只是哭的慘烈,似乎沒有發生什麼肢體的碰撞。
三少爺的座椅離得小丫頭有截距離,看著也不像踹了小丫頭的樣子。
久久沒有人來解圍,也沒有人來安慰我,傷心之下更是傷心,虛眼見了劉婆子的影子,更是看見了三少爺那一臉我猜中了的可疑表情,委屈頓時瀰漫整個身心,無以倫比的難過席捲而至。
“哇?????哇?????”
只聽那更加高聲的哭泣帶著濃濃的委屈,劉婆子覺得自己不進去不行啊。
前腳剛進門,一眼就看見三少爺被那又高了分貝的哭聲震驚得想要向前制止的步伐停了下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搖擺,徹底一副被打敗了的慘樣。
“好了,別哭了。”拿出自己的娟帕攬過那小腦袋擦拭著鼻涕眼淚滿滿的小臉,不忘輕聲安慰,但那聲音明顯也有說給主子聽的嫌疑,“有什麼好哭的,有什麼委屈就跟主子說,難不成還有主子做不了主的事?”
劉婆子你明知故問的吧?即使對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