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房間,裡面一如既往的空蕩,除了多了床板上的棉被,桌上多了壺冷茶新增的些許人氣,還是那樣的簡陋。
關上門,也關閉了冬日裡暗淡的光線,本就昏暗的室內更加暗淡。
和著衣服坐在床腳,地上的冰涼卻讓我如此的留戀,似乎只有這樣,我才能察覺到自己還是個人,還生活在這個世間,不是夢,真實的存在。
是在世間,卻永遠是一個人,連來到陌生世界剛剛找到的一絲留戀也被人毫不留情的斬斷,除了奴才的身份,我不知道自己還算是什麼。
悄然間,眼淚順著閉上的眼角滑落,掉在昏暗的室內,瞬間融入褐色的泥土不見。
就這麼消極的,慢慢的沉澱著自己,直到被夢境環繞,還是止不住的傷懷,脆弱的如同生命般的讓我想珍惜的絲線,卻被一再的磨損,眼見就要斷裂,卻始終找不到可以彌補的東西,心上上下下的慌亂著,燥熱的讓我全身都有些發熱。
模模糊糊的,我感覺有人在移動我的身體,冰涼的東西覆蓋在額頭,舒緩了發熱的頭腦,熟悉的氣息,也慢慢的安慰著慌亂的內心,好累,好想好想睡一覺,要是就這樣睡到天荒地老的世界末日,是不是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什麼也不用想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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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難得的能見到陽光,今天卻格外的好天氣,好像要彌補昨日的烏雲遮頂一般。
我是在透過窗柩縫隙的陽光照射下醒來的,那麼好運的剛好照在我臉上,好在不是夏天的驕陽,只是明亮並不發熱。
清醒後的第一個念頭,我就叨嘮著,有時間一定要把窗戶修修,冬天透風夏天可能更招罪!
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冷風一拂,人頓時激靈靈的清醒過來。
我,我怎麼睡在床上?我記得自己不是靠著床腳坐在地上的麼?
還有,摸了摸額頭上碎髮些微潮潤,夢中我總覺得有人來過,而且味道很熟悉,就像是劉婆子的。
對,一定是劉婆子的,這院子裡,俏惟考都不用考慮,三少爺????有些黯淡的嘲諷,即使有心也無力,更何況現在怕是看見我就心煩吧?
只有劉婆子了,一定是她,即使半夢半醒間,我也知道自己好像發燒了,劉婆子的味道帶著溫暖的感覺。
整理了一下,我便快速的起床。現在的我不管怎麼說還是梧桐院的丫鬟,既然還有這層身份,就得做點什麼事吧?不是都說做一天和尚敲一天的鐘麼?本分吧。
再說了,現在最想的還是回到劉婆子包圍的圈子裡面去,那樣才會讓我有點安心,當然順便的道謝。
我就說嘛,劉婆子怎麼會是那麼冷漠的人呢,對我冷淡,也該是上面人的意思吧。
哼,三少爺,我以前簡直白關心你那麼多!
念碎著,我來到廚房。
現在大概是早上十點左右吧,這時候的劉婆子該是在廚房忙碌吧?
一進去,不意外的看見忙綠的背影,我有些怯,但還是深吸一口氣,鼓著勇氣說道:“劉????”
“起來了就先吃飯,然後把廚房收拾了準備做午食的材料,沒事別到處亂走。”
?????婆婆。
還才剛說一個字,劉婆子像是有感應似的,站起來面對我說了上面一番話,目無表情就像是在自言語一樣,然後直接外出離開,從頭到尾沒有給我說一句話的機會。
怎,怎麼跟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我轉過身看著劉婆子離開的背影,一陣尷尬一陣難為情,真的不是我自作多情?
對我的態度很冷淡很冷淡,比前兩天還要冷淡,不是說裝的嗎?為什麼我沒有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一絲絲前兩天還會有的點點憐憫和擔心?
我走過去,木木的盛飯,木木的拿起專用小木勺把飯喂進嘴裡,簡單的咀嚼兩下然後梗著脖子硬吞下去,卻難受得有些想哭,飯不好吃,也很難吞。
一整天我都是無精打采的,更多的時間實在大石塊上度過,曬著太陽昏昏欲睡,我卻反常的怎麼也睡不著。
該是昨天睡得太久了吧?
現在好了,我已經是閒人一枚,除了打掃洗衣擇點菜,我都沒什麼事可幹,更何況打掃還不包括主屋,我的活計更少。
本該是值得慶賀的事情,我卻怎麼也沒法高興,還隨著時間的流逝心有些不安。
這麼好的太陽,不知道俏惟有沒有攙扶著三少爺出來走走?要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