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好的時候就去大石塊那裡曬曬太陽,沒事的時候就出遠門溜達溜達,不到飯點上我絕不出現。
本來我連飯點都不想出現,怎奈肚子不經餓,想過去大廚房的,只是那裡的大眾食物,真心的讓我食慾更加的不好。
有時候也會溜達著瞅瞅三少爺是不是還在窗戶下看書,也不知怎的,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我去看的那時候,他總是在那裡,連陰天刮冷風也不間斷。
有心想提醒什麼,卻總是被門口的俏惟很不巧的碰上,就像那一次以後一直提防我一樣。
然後慢慢的,我外出的時間更長,有時候某個牆角的螞蟻窩我會研究半天,某顆樹上的花朵我會耐心的一朵朵的數完再歸結,總是做著無意義的事,一點也不想和別的丫鬟有什麼交集。
晚上回到房間,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委屈,有時候覺得自己很無助,有時候覺得老天爺耍我,有時候也抱怨時不待我,為什麼要讓我呆在這個偏僻的角落任由我發黴?
就這樣,生活和某人調換了,我卻發現自己不如某人活得瀟灑。
我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總是有些混混噩噩的,明明很清醒,又像是忘了什麼的理所當然。
沒想到頻繁的外出,我竟然還能在方府裡交到一種叫知心朋友的人。
有些意外,這段時間我的改變有些明顯,不喜歡說話,更加的沉迷發呆,一個地方一呆就是兩三個時辰,然後,某次也是發呆的時候,有人來到了我身邊跟我說話,我沒在意,繼續著神遊。
那人見我沒有反感什麼的,就自顧自的說話,說了很多,也不需要我回答,反而我的安靜讓她很自在。
在我清醒過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竟然拉著我的手說,我簡直就是她量身定做的知心閨蜜!
當時的我有些愕然,我只知道量身定製的是服飾首飾之內的身外之物,可沒聽說過人還可以量身定製的。
腦海裡一直想著這個問題,給自己時間糾結著,然後忘了記住女孩的名字,最後只能看著女孩蹦跳離開的身影。
苦水收集裝置,我很有用,就這個。
起先我也沒當回事,我本來就不覺得自己還會受到什麼人歡迎,尤其是現在有些沉默的自己,連自己也有些討厭自己。
我無意識的,再次經過那個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還沒到,一個人從裡面竄了出來,攔在我面前唧唧咋咋的不停口。
我自動過濾著女孩的話,大都是自己的抱怨一些小八卦什麼的,也抱怨我的遲來。
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女孩的臉看,有些陌生。
沒有拒絕,卻也只是沉默的在她身邊,聽著她一個人說,順便吃著她貢獻出來的糕點,據說是她的那個主子賞賜的。
雖然有吃人口水的嫌疑,但味道確實不錯,至少我沒有覺得甜得發苦膩,我斷定,這人一定不喜歡吃甜品。
然後,我知道了這是上回在我發呆的時候自動找上門稱閨蜜的那女孩,然後也知道了女孩叫恬謐。
一個很喜歡吃甜食名字很奇怪的女孩。
其餘的?忘了。
我只是在沉默著,原來看上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不嫌棄她話多的先天條件。
她真的很愛說話,我一發呆就是一兩個小時,她可以一直說一直說,還不帶重複的,我都不知道哪有那麼多的話可以說。
但是,我有些高興。原來,我也不是沉默的寂靜,我只是安靜的熱鬧而已,瞧瞧,我身邊不是還有人麼?
有些珍惜這稀罕的自來熟好友,別的什麼都可以忘記,只有和她的約定,我總是記得。身邊太安靜,我想找個人跟我說話,即使我忘記的說話,也不想忘記如何聽懂話。
方府即使印象中不怎麼熱鬧,卻該有的喜慶氛圍還是很濃,尤其是大白天,隨處可見紅彤彤的燈籠沒有摘掉。
藉著喜慶的年氣,月底來臨一個好日子,宜嫁娶遠行的好日子。
恬謐說的,也是她拉著我一直炫耀似的說的一段話,不小心就記了下來。
也沒有別的什麼,只因為那天方府一批適宜的定訖丫鬟要出嫁,會很忙,尤其是她這種年齡不大還有很長段時間要呆在方府的丫鬟。
是很忙,但更有好處可拿。
喜慶的日子,出嫁的總是已經得到各位主子青睞的人,去幫個忙說點吉祥話什麼的,總能得到些賞賜或者好處,多的時候不下於半年的月例。
難道方府每年出嫁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