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小的當鋪,一扇開的門,沒有窗,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門關著。
真夠小的,但是能嫌棄麼?
除非我喜歡餓肚子減肥,話說我現在已經夠瘦了吧?再減都成秧苗了。
門關著,沒有牌子指示什麼的,這到底是營業中呢還是歇業中?
可沒時間給我糾結神遊了,獨自已經叫囂著快要折磨完我的力氣,好想吃東西。
輕輕的一推門,開了。
呃,沒上鎖,那就是營業中咯?
調整了一下自身的心情,主要是那一絲絲的緊張壓下去,鎮定的開啟門,我大叉叉的走進去。
“有人嗎?”
略帶童音的女聲在不大的室內迴盪,好吧,有些失控,說話大聲了些。
“大聲吼什麼?作死啊!”
懶洋洋的辱罵在櫃檯高高的櫃檯後面響起,我才發現,有人呢,躲後面偷懶去了,這人肯定不是老闆。
哼,罵我,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你才作死!
竟然惹我生氣了,那你就等著向我賠罪吧,恩,我先在旁邊的椅子上坐會兒,順便喝點水。
挪動著步子往正對著的靠牆的太師椅而去,才發覺腿有點發抖,娘啊,別在折磨我了,這不找到點吃的了麼,很快啊。
兩步跑到過去,手腳並用的爬上椅子,才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揭開蓋子,小口小口的喝著。
這時候我已經顧不得什麼被人喝過的再喝如同嘗人家的口水什麼的噁心事,就這涼涼的冷茶入喉,我才感覺到,我不僅僅是餓了,更是渴啊。
一杯茶水下肚,渴止了肚子卻更餓了,左瞄右瞄,突然眼尖的發現小桌子上油紙包裹得有點點散落出來的竟然是花生米,看那黑乎乎的焦糊樣,是炒的還是火燒的?
管它的,先吃了頂頂肚子再說。
全部開啟,好運的發現,足足我兩個拳頭還要多,吃完我都能省下一頓飯。
咔嚓、咔嚓???
吃得那叫一個順嘴兒的我,完全沒有發現那夥計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面前,一臉的見鬼樣,手指指著我顫抖的說不出話。
呃,是不是嚼花生時太過響了,吵到他了?
“你在做什麼?誰叫你吃我的花生的?”
好半天似乎順過氣了,夥計才吼出這麼一句話。
如同開啟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夥計突然不顫抖了,話也清楚了,然後,話也多了,我耳朵就受罪了。
“還有還有,誰叫你坐這裡的?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出去出去,小小乞兒,真當我們有生當鋪是吃素的?給我出去!”
見我無動於衷,夥計火氣大得差點燒房子,伸手就要將我一把拎出去。
拎?我給你機會麼?
慢悠悠的吃完最後一顆花生米,因為先前有些急了,好些花生米就像卡在喉嚨裡一樣不舒服,在夥計的罵聲中,忙將茶壺端起來對著壺口就是一口。
眼角看見夥計夥計伸手過來,一把就將茶壺遞過去,過於猛烈的速度,倒像是朝著他扔過去一樣讓夥計一時有些驚倒,以為耍的什麼詭計而縮回了手。
唉,真可惜,還以為他會敬敬當夥計的職責幫我接過茶壺放好呢。
放下茶壺,好整以暇的彈著身上不小心被滴上的水珠,才抬起頭深沉的看著夥計。
一米六幾的個子,十七八的年紀,還不是很大嘛,就一個半大的小子!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發虛的壓力,誰叫人家站著都比我坐著還高?
“你老闆沒教過你?顧客就是上帝,你要是不好好伺候,怎麼能把人家口袋裡的變成你自己的?”
搪目結舌,“上帝?”
“哦,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說,重點是你吼我做什麼?我好好的在這裡,也沒見得怎麼惹裡了啊?”
突然糾結起來,我們不是該相親相愛的麼?怎麼能吵架呢?
什麼邏輯啊,腦袋昏昏糊糊的,我應該順著話頭罵他一頓的。
罵他?罵什麼?我不罵人,罵人不好。
腦袋有些混亂。
“你,你,你還說!你吃了我的花生喝了我的茶水,你到我們有生當鋪撒野,你真當我們好欺負的麼?就算你有整個西鱔的乞丐頭做後臺,我們有生當鋪也不怕你!”
西鱔?
哦不,重點是我突然明白,夥計怎麼能沒了夥計的樣?
伸出一個短小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