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峰端坐於棋盤前,正手持著黑子,和手持白子的衛侯對弈。
圍棋一道,博大精深,其中暗藏天圓地方之奧秘。
天圓而動,地方而靜,闡述的就是這一個道理。
棋盤上面棋子縱橫,楊啟峰每一下一子,都要稍微思考片刻,本以為自己懂得算經,勝過衛侯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此刻楊啟峰洞察,衛侯的本事真不低。
自己二人的弈棋,已經算得上是龍爭虎鬥了,楊啟峰內心假兮兮的嘆息一口氣,來了一句惜哉,生不逢時。
《仙道》重氣運,而輕演算。
要是換成《蜀山》的話,衛侯算得上是如魚得水,沒準會有另外一番造化,或者是早早的夭折。
“魏王棋藝高超,本侯是遠遠不如!”又下了一會,衛侯看著棋盤上面,白子已經落入下風,再無輾轉的餘地,衛侯開口認輸講道。
“半途而廢,此不是人主之道!”楊啟峰看著棋盤,黑子優勢極為明顯,一直下去必勝無疑,可白子也不是沒有勝利的餘地。
世界上哪裡有十全十美,百戰百勝的事情,就算是必勝,那也是勝率和敗率之間相差懸殊。
要知道德國隊都能輸,巴西和阿根廷都能平,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魏王說笑了,本侯為漢室之臣,豈能走人主之道,”衛侯白淨的臉龐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神態極為的勉強。
“孤正是和衛侯開玩笑,孤和衛侯都為漢室之臣,豈能有此妄想。”楊啟峰看著衛侯的窘態,燦爛的一笑。
不論衛侯真實想法如何,他如今這一番也算是表態了,心中有著暢快,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要是不能大權獨攬,生殺由我。
就要如衛侯這般,小心謹慎,一輩子活的戰戰兢兢。
踏踏踏,沉重的步伐響起,李鐵牛魁梧的身影出現在庭院中,李鐵牛大步走到楊啟峰身前,直接一拜,然後開口講道:“王上,有急報!”
“鐵牛出了何事?”
“韓將軍已經聽從王上安排,此刻已經從平丘撤離,李逆主力已過平丘,”
“終於來了!”楊啟峰衣袍一抖,目光露出銳利之色,大手一招身前浮現出了一張地圖,地圖上面刻畫著天下地形。
山川湖泊是應有盡有,其中最為顯眼的地方乃是兗州。
“李逆主力在平丘,西方龍門關也不會平靜,相信必定有大軍東出龍門,這樣會造成兩面夾擊之勢,要把孤困在兗州中。”
說話的同時,楊啟峰目光如刀,正看著身旁的衛侯。
“魏王放心,本侯來陳留,已經安排大將傾盡全力,湊足道兵三萬,兵卒七萬,一共十萬大軍,願意聽從魏王安排。”
“好,孤有衛侯相助,何愁不能破李逆。”
“王上!”鞏朗匆匆的從外面走來,他來到近前一拜後,語氣沉聲的開口講道:“青州齊侯處傳出訊息,齊侯已經投靠了李逆。”
“齊侯,”楊啟峰看著地圖,手指輕輕的點在青州上面。
“青州也是九州之一,在九州中屬於中三洲,雖比不上冀州,可也遠在幷州和幽州之上,齊地大大小小十餘州,如今都在齊侯手中,要是齊侯發難,從東方西進攻兗州,這就是三面合圍之勢。”
鞏朗也走到了地圖旁,指著青州手指一劃,直接到了兗州。
“青州不用管,這位齊侯出自青州名門蘭家,蘭家風評一直不佳,他們蘭家見風使舵的本事,可是天下聞名,和荊州王氏並稱南北。”
“但蘭家已經歷經兩朝,此次要是功成,就是三朝了,千年大劫不是這一次,就是下一次,他們不敢妄為,孤還沒有敗,齊侯豈敢孤注一擲投靠李敬。”
“蘭家和王氏,可以錦上添花,不可雪中送炭。”楊啟峰語氣有著淡淡的譏諷,這看似不是什麼好話,可就是世家生存之道。
要是世家都雪中送炭,賭性如此之大,世家早就沒落了。
錦上添花看似收穫不大,可對他們而言,保持家業不墜就是勝,如蘭家已經到了頂點,貴為九州名門,再進一步就是入帝京,或者是爭龍。
帝京豈是好地方,此處看似顯赫,但也是權力爭鬥的旋渦,弄不好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趙州王氏的王太尉,名聲響徹九州,為何?
就是因對方當年急流勇退,不願再進一步,而退居趙州,幾百年來鞏固家業,培養族中子弟,才藉助此番天下大亂,而窺視九州名門。
而當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