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黃遠生就被帶了過來。
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看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唉呀,別愣著了,阿容,快點讓他看看,也好讓我心裡頭有個底!”奇人張催促著背過身去。
“抱歉,林夫人……您就當做是可憐我,讓我看一下也好!”黃遠生聲音顫抖道。
代容望著他,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她糾結許久,最終橫下心,把衣領釦子解開一顆,露出那塊胎記給對方看。
赤紅色橢圓形狀,看上去就像蘸了印泥的章……
“是我的孩子,老哥哥,這就是我的孩子!”黃遠生眼淚傾刻間洶湧而出。
代容平日裡口齒伶俐,這會兒卻是張嘴不知道該該說什麼。
尤其是看到黃遠生痛哭欣慰的樣子,她眼淚也跟著嘩嘩的往下流。
父女倆根本沒辦法正常交流,奇人張連忙從中打圓場。
等他們情緒平復下來後,便在花亭裡說起當年的事。
“那年我收到調令,被迫前往青豐任職,結果路上起了戰事,一家人生生被流民衝散……我在附近停留了幾個月尋找,可到處都是死屍,根本辨不出身份……”黃遠重說。
代容呆愣愣地聽著,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大名鼎鼎的儒匪,也有如此辛酸過往。
代容從外面忙碌回來,。進門就看到奇人張和黃遠生。
他很驚訝,平日裡跟對方鮮少往來,今日怎麼主動登門,還在花園裡哭上了?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客氣的跟對方招呼。
“黃先生,您怎麼來了?”林晉問。
“什麼黃先生,趕快改口叫岳父!”奇人張說。
“嶽、岳父?”林晉結巴了。
他立刻看向代容求助,只見對方雙眼已經哭成了桃子。
“誰跟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問。
奇人張長話短說,簡單明瞭的介紹了經過。
林晉聽罷,亦覺得不可思議。
“這世界上有很多巧合,單憑一個胎記認親,未免有些草率……”他憂慮道。
並非有意潑冷水,萬一認錯鬧了烏龍,豈不是讓他們更失望?
“我、我覺得也是。”代容小聲說。
“除了胎記,我女兒腳心還有塊疤!出生那年冬天,傭人抱著孩子烤火,不小心給燙了一下……只是不知道,那塊疤還在不在。”黃遠生急忙道。
“那快疤,阿容腳上也有。我曾經問過,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林晉喃喃道。
若說胎記是巧合,那這塊燙疤,便是鐵證了!
確認了這段關係後,代容還是顯得很無措。
雖說她很想見自己的父親,可是對方是黃遠生啊……赫赫有名的儒匪頭子啊!
她一個野丫頭,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父親呢?
跟代容相反,林晉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一聲聲岳父只把黃遠生叫得心花怒放。
他對這個女婿實在滿意極了,尤其是看到小外孫後,更是大哭感謝上天。
因為父女相認,黃遠生和林晉大張旗鼓的慶賀三天,並且廣而告之,公佈這段關係。
一時間,代容在秦城人人羨慕敬畏。
等宴度結束後,黃遠生黃著孩子跟奇人張聊天。
林晉則擁著代容站在走廊下,兩人心中俱是感慨萬千。
“你叫爹叫的好親熱啊!”她鬱悶道。
“那是當然,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守護你和孩子的人,我怎麼可能會不開心?要知道以前我每次離開秦城,都擔心你會被人欺負。如今有岳父這座靠山,便再也沒有這個顧慮了,以後別說是路群芳,就是厲少想要動你,恐怕也得掂量掂量!”他開玩笑道。
“幸福來的太快,感覺好不真實……要是姐姐在就好了!這麼多天過去,她也不知道怎號麼樣,好沒好?”
“蘇小姐天賦異稟,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要是將來有一天,她和厲少又相逢了,你說兩個人還有可能嗎?”
“當然,你沒看到少爺近來魂不守舍的悔恨模樣!他們兩個如果再見面,我相信這就是天作之合,再也不會有什麼原因能夠讓他們分開了!”
漫天雲霞鋪展開來,在秋風的吹拭下,迅速變換著形狀。
代容將頭,輕輕偏在林晉胸口,默默為蘇清月祈禱。
得知蘇清月離開的真相後,厲辰風頗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