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所見的行人,個個都是瘦骨嶙峋,除了骨頭便是一張皮,眼神呆滯行動遲緩,看得人不寒而慄。
“青豐怎麼跟附近的地域相差那麼多?”蘇清月好奇道。
“蘇小姐有所不知,這青豐邪氣,土地貧瘠不說,而且又災荒不斷,導致人口流出嚴重,只剩下些沒有能力的老弱婦孺。這也就罷了,因為處在兩省交界處,所以經常被當作戰場踐踏,老百姓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好得了?”喬南說。
“這麼說,這裡跟靈犀情況差不多?”
“比靈犀更糟糕!都說這裡風水差不養人,而且還**氣,總之是越傳越邪門,導致外商都不敢從此經過,唯恐招惹了晦氣……”
“籲——”馬車突然停下。
喬南終止對話,掀開簾子走出去。
見前面有幾個衣衫襤褸的百姓攔路,手裡拿個帶著豁口的破碗,不停地示意他們施捨食物。
“吃的沒有,槍子倒是不少,要不要?”喬南當場就拔出了槍。
對方見狀,立刻就鳥獸散,眨眼間就逃了個乾淨。
“再碰到類似情況,不用停下,直接衝過去!他們自然會避開。”
喬南冷聲交待完,重新坐回位置上。
接受到蘇清月的眼神後,喬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蘇小姐是不是覺得,我這種做法太不近人情?這些人,都是成群結隊過來的,我們一旦拿出吃的,所帶的食物便會被他們全部哄搶殆盡,甚至還可能更嚴重。為了儘快返回秦城,在下也沒有辦法。”他無可奈何道。
“我明白,因為我也經歷過你說的情況。”蘇清月輕聲說。
“蘇小姐能理解,那就再好不過了。百姓確實可憐,但是我們在這個時候行善,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權力集中化,以武力庇護百姓,終止戰亂……少帥如果能平安渡過此劫就好了。”喬南低語。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真誠又坦然,跟林晉的樣子很像。
“蘇小姐,前面就是縣城,不過當官的都跑了,那裡情況估計也好不了多少……要是遇到突發事件,有我們保護著,您可別驚慌。”喬南叮囑說。
“嗯。”蘇清月淡淡回應。
進城以後,情況果真如喬南所言,房屋建築依然破舊不堪,連主道都坑坑窪窪的。
幾個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在路上打架,周邊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非但不加以拉勸,反而還得拍手叫好,慫恿建議他們打死為止。
駕車人有了經驗,所以並未停下,反而揚鞭策馬直接衝過去。
大傢伙嚇了一跳,然後以飛快的速度紛紛避讓。
“先找個住的地方,要最好的客棧!”喬南說。
“幾位爺放心,我對這裡熟得很。”車伕道。
“大叔是本地人麼?”蘇清月出聲問。
“祖上宋朝時遷到這裡的,住幾百年了!”
“那你應該對青豐的情況很熟悉吧?”
“那是當然了,不瞞幾位,我以前是個教書先生,後來私塾收不到孩子倒閉了,我才出來找個營生的事做。
“原來是這樣,大叔要是不介意,接下來可以給我們做個嚮導,至於酬勞方面好說。”
“那我就謝謝幾位了!”
馬車疾馳穿過城道,最後停在一家客棧前。
“整個青豐,就屬這家最像樣了,再好的地方也沒有,幾位就將就著些吧!”車伕說。
客棧雖說房屋破舊,但收拾得還算乾淨整潔,大家檢查了一遍,倒沒有什麼怨言。
到房間裡稍作休息後,蘇清月示意喬南拿出了幾個大洋。
車伕見狀,簡直受寵若驚。
“大叔,向您打聽一件舊事,大概在七八十年前,有一個巫醫後人,姓許……”蘇清月說。
“啊,您要打聽的,是那個殺人如魔的毒婦啊!”車伕恍然。
“您知道她?”蘇清月意外。
“整個青豐就沒有不知道的!”對方說。
“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叔,您能不能跟我們好好說說關於她的事?”
“好,那女人姓許,年輕的時候大家都管她叫小姑娘,後來上了年紀,又做了許多惡事,於是我們便管她叫許老太。這三個字在青豐縣拿出去嚇小孩子,比什麼都好使!許老太是巫醫世家,在我們這裡挺有名氣的。許家到了她這代,只有一個姑娘,所以家裡也沒指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