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開了,從裡面走出來個漂亮姑娘。我一看到她,整個人都傻了,事先編好的話全都憋在肚子裡,結結巴巴怎麼也說不出來。是因為當時衣衫破爛,她讓我別急慢慢說,還問我餓不餓,又讓人拿了些食物過來……”
老道說到這裡時,臉上不知覺地露出一抹笑容。
“後來呢?”蘇清月問。
“後來我就捨不得走了,整天在附近遊逛,時間久了,鎮上的人都認識了我。桃花身體不好,她母親聽說我會醫術,便前來就診,其實並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經常咳嗽斷不了根,而我手中,恰好有個相應的方子。但我捨不得給他們,就親自配藥,讓她隔三差五過來取一次。為了避過他人耳目,我藉著休養之名,帶著她來千尋峰,我們就在這棵古松下定了情。不過好景不長,回去後,她父親就另外安排了婚事。那是本地知州的兒子,據說人長的斯文儒雅,家世更是不用提……雙方父母一說,婚事就這麼訂了。桃花不同意,但是古來媒妁之言都是父母來定,哪由得她抗爭呢?”老道眼神中透出了一抹苦澀。
“您就由著她嫁給別人了麼?”蘇清月蹙眉。
“不然呢?我無父無母的,又是個居無定所的道士,怎麼能忍心讓桃花跟著自己吃苦?”老道說。
“說不定她願意呢?”蘇清月道。
“……我們從各方面而言,都很不相配,跟著我,她這輩子就全毀了。”老道情緒低落道。
身為隨波逐流的浮萍,他的自卑已經深入骨髓。
蘇清月沒有繼續追問,她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結果。
“後來我不辭而別離開了小鎮,而桃花也如預想中一樣,嫁給了知州的兒子。二十年後,我又再次經過了那裡,偶遇了她,才發現,這麼多年過去,桃花居然還是一個人。原來那個知州的兒子,早年便患上了不治之症,家裡想要利用婚事沖喜,才將桃花迎取進門。誰知成親的當晚中,那人便發病身亡……桃花的下場,自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