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是為袒護自己兒子,才故意說這些話,但張寶山也只能忍著。
而且他還記掛著肖文景,便在大帥勸說下離開。
他們兩個走了,師榮負責善後。
他望著蘇清月,心中充滿疑惑。
考慮到涉及少帥感情隱私,他也不方便詢問,於是便將她安置在院子裡,讓人嚴加看守。
肖文景被送到軍醫處,經過一番救治後,緩緩甦醒過來。
“文景,爹在這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張寶山急道。
“沒有。”肖文景搖頭。
他目光在周圍搜尋了一遍,沒有看到蘇清月。
“放心,那姑娘還在別院裡,平安無事!”張寶山說。
“文景少爺安心休養,我已將那逆子關了起來,等過兩日,我讓他給你負荊請罪!”大帥插話。
提到厲辰風,肖文景便陷入了沉思。
前兩年,那男人明知蘇清月沒死,卻還執意將她火化。
他這番行跡,與直接殺人又有何異?
如今見到活人,方才知道後悔,想要重新討要回去,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見他沉默不語,大帥和張寶山都很緊張。
“大帥,我想問您一句話。”肖文景虛弱道。
“孩子,你問!”大帥爽快道。
“做男人,是不是應該言而有信?”
“那是當然!男人就該一言九鼎,唾沫星子落地上都能砸個窟窿!”
“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肖文景說。
“孩子,能不能跟我說,你們幾個今晚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帥很困惑。
“幾天前,少帥帶著我去逛黑市,見我對一具女屍感興趣,便放話要把她買下來送我。事後果然看上,少帥也如約替我付了錢。這件事,您的親信當時也在場親眼目睹,可如今,少帥居然想要反悔……大帥,您是講信用的人,就來就幫我們評評這理,看看究竟是誰的錯?”肖文景不卑不亢道。
“原來是這樣!”大帥恍然大悟,他拍著腿站起來。
在張寶山的注視下轉了一圈,同他們立了保證。
“孩子,你放心。只要這番話是真的,叔父一定幫你討個公道!”
“那就多謝大帥了!”
大帥離開後,張寶山坐在床邊愁眉不展。
“您怎麼了?”肖文景問。
“你是個溫和的性子,鮮少跟人較真發脾氣。像今晚這麼堅持理論,還是第一次。倘若是為別的事,我肯定高興,認為你是個有血性的男子,可為什麼,偏偏是為了個女人呢?”張寶山嘆氣。
張寶山是土匪出身,搶過無數個女人,有的睡過後,甚至還叫不上來對方名字。
這其中,便包括肖文景的母親。
她是規矩的大家小姐,後來被張寶山強佔。
直到她臨死的時候,張寶山才得知,自己居然還有個兒子活在世上。
血緣這種東西很奇妙,看到肖文景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自己的種!
他這輩子縱橫沙場,殺過不少人,犯過不少事兒,以為自己後繼無人時,卻突然得了個兒子,怎麼能不高興呢?
只是肖文景的性格,卻讓他很頭疼。
許是因為跟母親一起長大的緣故,總是溫溫吞吞的,說話慢條斯理能急死人。
這麼多年,從不見他發脾氣。
張寶山時常懷疑,覺得他是託生錯了,除了確定是帶個把兒的外,那張臉、那副性子都活脫脫的是個女孩子!
像今晚這件事,要擱平常他肯定會說算了。
這回卻不,他據理力爭,非要較真兒不可!
厲辰風在他眼裡可是個狼崽子,發起狂來六親不認。
今晚別院的架式,連大帥都驚了一身汗。
他對那女子的態度,明顯也是上了心的。
少年人血氣方剛,要是為了感情之事扛上,做出什麼舉動都不奇怪!
所以張寶山感到欣慰的同時,又有些擔憂。
“您想要孫子麼?”肖文景問他。
“做夢都想!”張寶山說。
“那後天離開的時候,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得把她給我帶走。”肖文景說。
“兒子……咱就不能換個人嗎?”張寶山猶豫著問。
“除了她,我誰都不要。”肖文景幽幽道。
張寶山煩躁地摸摸頭,這裡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