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月隨手翻開了一本相簿,發現照片是以年月分類的,每張照片下面都詳細備註著時間和地點。
“傅會長頭痛有多久了?”她問。
“差不多有兩年了。”傅平君說。
蘇清月直接放下手中的相簿,又換了一本。
她看得很認真,幾乎將整本相簿都確認過,方才合上冊子。
“傅會長,這房子裡,還有沒有別的照片?”
“蘇小姐是想在上面找什麼東西嗎?”
“是的,傅會長應該有張與龍合影的照片。”蘇清月語氣篤定的說。
“蘇小姐是想得太多了吧?”傅平君禮貌的笑了下,心裡卻是非常疑『惑』。
她不懂,為何蘇清月這般堅持!
蘇清月說:“您不如把整理照片的人叫過來問一下。”
傅平君遲疑了下,道:“好。”
她將方才那名上了年紀的女傭喚過來,“梅姐,我這兩年的照片,是否都在這裡?”
女傭道:“全在這裡了,會長。”
“蘇小姐可聽到了?”傅平君微微挑眉。
“這件事關係到副會長的頭痛癥結所在,勞煩梅姐再好好想想,究竟有沒有遺漏的。”蘇清月提醒。
梅姐和善的笑笑,“不瞞蘇小姐,我因為身體不好,只能在家裡做些簡單的整理工作。會長這些年的照片,確實全都擺在這裡了。除此之外,我還專門瀏覽報紙,但凡有會長的報道,也會一併剪下來儲存,就在您旁邊的那個本子上,至於別的……恐怕就真沒有了。”
“找不到就算了,蘇小姐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傅平君語氣冷淡下來。
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梅姐又補充道:“平日裡我閒著無事,時常翻看這些照片。蘇小姐想看哪一張,不如讓我來找。”
蘇清月說:“一張傅會長與龍的合影,您有沒有印象。”
“啊?”梅姐恍然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傅平君連忙追問。
“有的!那張照片沒拍好,我將它單獨留起來了,一直收藏在抽屜裡,蘇小姐怎麼知道?”梅姐很驚訝。
“能否拿出來看一下?”蘇清月說。
“您稍等,我這就去拿!”梅姐說著,便轉身上了樓。
傅平君望著她的背影愣了好半天,方才同蘇清月道:“抱歉,我真不記得有這回事……”
蘇清月說:“沒關係,傅會長日理萬機,但這近兩年的照片,加起來少說就有幾百張,記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梅姐匆忙下樓,手裡拿著一張照片,“來了,就是這張!”
傅平君看到照片之後,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兩年前,我到遼寧參加春耕節時留的影!”
因為拍照的時候風大,被沙子『迷』了眼,所以拍出來的人就像睡著了。
梅姐點頭道:“當時照片拿回來,我還問過您該怎麼處理。您說燒照片不好,隨便收起來別讓人看到就行,我就鎖在自己抽屜裡啦。”
傅平君說完這話,才發現自己右側,竟果真有條龍!
春耕節就是二月初二,龍抬頭的日子。
遼寧當地的民俗,在這一天清晨起床後,要用長竿敲擊房梁,把龍喚醒。
因為蛇、蟲、蚯蚓之類的動物,一到寒冷時節就會入蟄,進入冬眠狀態。
而春耕前後便是驚蟄,氣侯轉暖百物復甦,人們期待龍能夠出來,鎮住一切有害毒蟲。
傅平君受當地組織邀約,去參加一個舞龍的活動。
明明是風和日麗的好天,卻突然颳起一股大風,整條龍都被騰空吹了起來。
隨行的記者朋友伺機抓拍,於是就有了這張照片。
照片洗出來之後不能用,他便寄給了傅平君。
她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後,將照片交給蘇清月。
蘇清月對著照片端詳了一下,緩緩道:“沒錯,您之所以頭痛,就是因為它了。”
傅平君心情極度複雜,她一方面覺得事情太過荒謬,一方面又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而且細細思量發現,這頭痛之症,好像是從遼寧回來之後才開始的!
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受了風的緣故,沒想到,竟是因為一張照片麼!
“傅會長這張照片,能否交給我處置?”蘇清月問。
“好!隨便您怎麼處理!”傅平君說。
蘇清要了一把剪刀過來,將傅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