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詭奇又兇險的夢,一頭斑斕猛虎蹲在他床邊,伸出粗糙的舌頭一下、兩下的『舔』食周元洪的臉!
他渾身冰涼,感覺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想動,動不了!
想叫,又叫不出來!
最終老虎眼中『露』出兇光,衝他張開了血盆大口……
就在這時,一隻熱乎乎的小手了搭在了他的臉上,“爺爺,爺爺!”
周元洪打了個激靈,自駭人的噩夢中驚醒,看到赤腳出現在床前的孫子,他連忙起身,將他抱起來,問:“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想爸爸媽媽了,睡不著。”周暮生說。
周元洪心疼的眼淚差點掉出來,摟著他安慰說:“乖孩子,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等你什麼時候長大,他們就會回來了。”
周暮生似懂非懂的點頭,他還小,不懂得人生七苦。
“爺爺,你身上出了好多汗!”
“是啊,因為天氣熱啦,馬上就是夏天了。”
周元洪想到那個夢,下意識摟緊了懷裡的孩子。
蘇清月的話,靈堂那場火災後的場景,還有這奇怪的夢境……真的只是巧合嗎?
他生平不信鬼神之說,這次卻是開始動搖猶豫了。
周家現在這樣,實在經不起任何折騰。天亮後得找個人來看看,這樣也放心些。
周元洪請來的人叫張奇,綽號奇人張。在整個秦城都小有名氣,五十六了,依然是童子身,眉眼細長留著一縷山羊鬍,骨相清奇。
聽完周元洪的憂慮,便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指點著修改了幾處風水。
張奇開啟虎圖,輕輕抖動畫卷,見虎身『毛』發竟好似隨風擺動,氣勢雄渾栩栩如生,便激動道:“唉呀,這可是幅好畫!王者威猛,眼神透著憧憬,身體蘊藏力量,威中不失仁厚,勇中則帶有溫柔……實在是幅難得的佳作!”
“這虎圖可以掛在家中麼?”
“當然可以掛!”張奇隨手指了幾個地方,“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可以掛!”
周元洪疑『惑』,“這麼說,最近我家裡頻繁出事,不是這虎圖?”
張奇斜眼反問:“誰說是因為這幅虎圖?”
周元洪便將蘇清月入府的兩次經歷說了,張奇笑道:“今日就咱們兩個,我就直言不諱了,『婦』人之言豈可信?更何況,她懂什麼,不過是仗著……”
他沒說下去,周元洪卻是心中瞭然。
蘇清月過的很好,但在旁人眼裡,她依然是不入流的貨『色』。
雖然張奇說的信誓旦旦,周元洪內心卻仍舊不安。
就在他思考該如何處置這幅畫的時候,忽聽院子裡傳來哭聲。
周暮生在假山上摔倒了,頭上磕了個大包。
周元洪抱著他安慰,冷不丁瞧見脖子裡一根紅繩,好奇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幫姐姐保管的,你們不許拿走!”孩子也不哭了,緊張的捂著胸口說。
傭人連忙解釋,“前些天就戴身上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不給人碰,也不敢摘下來。”
姐姐?周元洪疑『惑』,哄道:“乖孩子,讓爺爺看看,我保證不碰。”
好言哄勸了半天,周暮生才答應給他看一眼。
這是塊做工精緻的玉牌,『色』澤溫潤,正面雕的是不知名的神獸,背後則清清楚楚刻著三個字:蘇清月。
“清月,你的玉呢?”厲辰風用手在她玉頸上『摸』索。
蘇清月回頭看他,嫵媚的大眼無聲輕輕眨了下,“我現在戴這串珍珠難道不好看?”
“好看,你戴什麼都好看。”厲辰風貪婪的嗅著她的髮香。
蘇清月展顏,笑容登時讓了厲辰風方才的疑『惑』。
“顧小姐電話裡邀請我明天去逛商場。”她試探道。
厲辰風現在對蘇清月充滿佔有慾,無論男女,都不希望她和別人太親近。
而他恰好又不喜歡顧思語,認為那女人功利心太強,將所有目的都明晃晃的掛在臉上。鬼才相信,她跑來夢公館是為了和顧蘇清月交朋友!
但是蘇清月高興,他不好潑冷水,總不能直接告訴她,“顧思語是衝著你男人來的,你就歇歇吧!”
這也太傷人自尊了,他疼惜蘇清月,不想她受一丁點委屈。
思來想去,自己近來比較忙,整天將她一個人晾在夢公館,肯定很無聊,出去走走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