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已經過了,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
代容坐在走廊下,一邊給孩子做小衣服,一邊回想往事。
託蘇清月的福,她現在生活的很好。
衣食富足,有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肚子裡還懷著即將出世的寶寶。
她只是個被拋棄的農家棄女,目前所擁有的這些,過去連夢都不敢夢!
蘇清月不僅給了她第二次生命,還帶著她去見識了大千世界,對代容來說,她是生命中無可替代的重要存在。
她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蘇清月能夠儘快查清身世,終止顛沛流離的生活。
雖說外面的生活很新鮮刺激,但是對她那麼柔弱的女人來說,終歸還是太辛苦。
想到這裡時,代容走神了,針尖兒紮在手指上,血珠登時冒了出來。
她把手指含在嘴裡,突然見傭人匆忙走進來。
“夫人,夢公館那邊來人了,說想請您過去問幾句話。”他說。
“問什麼話?”代容有些驚訝。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人就在外面等著呢,您現在方便麼?”
“方便。”
代容起身,把針線活兒都收了起來。
夢公館的車子就在外面,代容在傭人攙扶下坐進去。
“少帥不是去燕京了嗎?是誰要找我?”她問。
“回林夫人,正是少帥的電話。”司機回答。
代容聽了這話,心裡頭咯噔一聲。
少帥有事應該找林晉才對,好端端地尋自己做什麼?
她本能的想下車,理智又提醒自己不能那麼做。
代容硬著頭皮撐到夢公館,厲辰風的電話再度打過來。
她手指顫抖的拿起電話,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顯『露』異常。
“少帥,我是代容,請問您有什麼事?”她戰戰兢兢道。
“去年在寧河,我記得你們收留了一條狗,它現在什麼地方?”厲辰風問。
“它……它生病死啦!”代容飛快地編了個理由。
“病死了?”
“是的,姐姐走後,它就不吃不喝,沒幾天,就死啦……我親手把它埋了,少帥問這個做什麼?”
代容忐忑的要死,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她很害怕厲辰風,那男人雖然年輕英俊,但卻有種與年紀不符的銳利和冷酷。
當初他把蘇清月丟進焚化爐的一幕,始終印在代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每次看到他,她都心怕得要死!
沉默了好一會兒,厲辰風方才幽幽出聲。
“前兩天我看到了一條狗,跟它長得很像。”他說。
“這種可能呢,一定是您看錯了!”代容身體都僵了。
“或許吧。”厲辰風不置可否道。
“少帥,請問你還有別的事嗎?”
“清月她……”
“人死不能復生,少帥一定要節哀順變,別再胡思『亂』想了!你還年輕,以後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姐姐已經死了,您親眼看到的不是嗎?”代容急切道。
她擔心對方猜到了什麼,迫不及待地切斷他的聯想。
厲辰風沒回答,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代容握著話筒,發現手心裡都是汗。
她方才太著急了,說話很不客氣,也不知道少帥生氣了沒有!
從夢公館出來後,剛好遇到林晉開車過來接人。
“少帥找你什麼事?”他問。
“他說好像看到了大王……而且話語中,似乎還在懷疑姐姐的死因。”代容不安道。
“你說實話了嗎?”
“怎麼可能說實話,他想殺了姐姐!而且已經這麼做了,我絕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你們這些男人好可惡,嘴上口口聲聲說著愛,翻起臉來卻毫不手軟!姐姐究竟做錯了什麼,她不過是想找回自己的過去而已。得不到就要毀滅掉,這種自私自利的感情,被粘上的才是倒黴蛋呢!”
見她情緒激動,林副官連忙安撫。
“別生氣,當心影響到我們的孩子。再說那是少帥做的,怎麼把我也罵進去了?”
“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林晉望著她笑笑,一幅無限容忍的樣子。
代容無緣無故地發脾氣,反應過來後也覺得不好意思。
“你來這裡做什麼?”她聲音溫和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