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天天變暖,燕京路旁柳樹已經萌出新芽,桃樹上也鼓起了花苞。
厲辰風午睡時,不受控制地夢到了蘇清月。
她周身都是燃燒的火焰,神『色』懵懂茫然,一如荒外初見。
她很聰明,也很天真,宛如一張白紙,由著他塗畫描繪。
厲辰風滿腹成就感,根據自己的喜好,將她打扮成最美的樣子……
他試探過求婚,想跟她一生一世一輩子,可她卻神情恍惚,隱隱透著不情願。
她拒絕,他失落。
愛情讓人患得患失,甚至自卑。
就連名聲顯赫的厲少帥,竟然也不能逃脫!
夢裡蘇清月不說話,但厲辰風卻讀懂了她的眼神。
你不是說喜歡我,那又怎麼捨得殺我?
厲辰風心如刀絞,感覺那火彷彿燒到自己身上。灼得他面板都要綻開了,簡直痛不欲生!
最後他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抱住她,心想縱使燒死,也絕不會再放手!
然而人還是沒了,化成了一捧土灰,隨風消散。
厲辰風的世界,突然失去了顏『色』……
“少帥!”有人將他喚醒。
“什麼事?”他啞著聲音問。
“秦城的電話,林副官說有事找您。”傭人小心翼翼道。
厲辰風起身,動作機械的下樓。
“少帥,您在燕京一切都好吧?”林晉問。
“還行,每天都在家裡待著,出去都有人陪著。”厲辰風說。
“最近天氣暖和了,我跟喬營長想出去轉轉……”他旁敲側擊的請示。
“首先要保證秦城的安全。”厲辰風木然道。
來燕京前,他交待過手下。
半個月內不回去,就讓他們想辦法撈人。
燕京防守嚴密,想憑一人之力出去,簡直難於登天!
擔心電話會被監聽,所以他們只能打啞謎。
掛了電話後,厲辰風去看了那條狼狗。
它瘦了很多,身體虛弱地趴在那兒,眼睛暗淡毫無生機。
厲辰風突然覺得,他們兩個處境和遭遇都很相似,而且罪魁禍首都是同一個女人。
他目前情況似乎好一些,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內心的頹廢卻是日益加劇,彷彿是中了毒,但卻無『藥』可解。
再不設法挽回拯救自己,他早晚也回落得如此下場!
“為了一個女人,至於麼?”他低聲自語。
說給狼狗,同時也說給自己。
“嗷嗚——”大王無精打采的回應。
它忘不了蘇清月那柔弱無骨的纖手,也忘不了她溫暖動人的微笑……
花園裡響起匆忙的腳步聲,有人跑進來稟報。
“少帥,張副都統快到了,大帥讓您一起到城門口迎接!”
“知道了。”
說到底這件事是他惹出來的,理應由他善後。
厲辰風騎著馬趕過去,大帥已經在那裡侯著了。
“寧大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到時候誰也不許提起!張寶山的兒子和你是同齡人,應該有共同話題,多跟他交流下,拉近兩人的關係,對你以後發展有益無害!”他壓著聲音叮囑。
“知道了。”厲辰風淡淡道。
“給我打起精神來,像只病貓一樣,沒出息!”大帥喝斥。
他其實對兒子很滿意,但同時也喜歡在外人面前教訓他,以此彰顯自己父親的驕傲和權威。
換作平常,厲辰風非頂撞幾句不可,這會兒卻是連回話的興致都沒有。
過了十幾分鍾,張寶山的隊伍便到了。
他帶的人不多,只有十幾個,全都體型彪悍精神煥發,雄赳赳氣昂昂的騎著馬,腰裡頭全都配著槍。
在這群隊伍裡,有個斯文白淨的年輕人,容貌清麗宛如女子,跟這些隨從格格不入。
他也騎著馬,卻跟張寶山並排而行。
不用問,這就是他那個剛認主歸宗的私生子了。
“是他?”厲辰風見狀一愣。
“你認識?”大帥問。
“當然!”厲辰風揚起嘴角。
對方不是旁人,而是他昔日好友肖文景!
同時肖文景的視線也投了過來,微笑著同他招呼。
“自槐縣離別已有數月,少帥一切可好?”
“很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