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這個孩子該如何處理?”
“是的,我自小喜歡研讀經書,不願殺生。但是如果將其生下來,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更沒辦法盡母親的義務,所以才來煩擾蘇小姐。”
蘇清月沉『吟』片刻,又想到她持刀時決絕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
“佛法雖然弘揚禁止殺生,但這妖胎目前無論是形態還是意識,都只屬於樂雪小姐,並不是獨立的存在,所以再也沒有誰比你更有權利決定它的存在。它身世複雜,即便留下來,恐怕也不為人所容納。”蘇清月如實說。
“我明白了,多謝蘇小姐!”呂樂雪終於下定了決心。
“樂雪小姐如此年輕,未來的路還有很長,此事不過是個小劫難而已,希望你早日走出陰影,開始新的生活。”蘇清月說。
“借蘇小姐吉言,我若真能度過這場劫難,絕不忘蘇小姐再造之恩!”
“樂雪小姐客氣了,希望日後再見,你我能成為摯友!”
“日後?蘇小姐這是要離開長川?”
“是的。”
“什麼時候?”
“待會兒就走。”
這下不止是呂樂雪,連代容也驚訝了。
“今日正逢中秋,大街上很是熱鬧,您確定不再多呆幾天麼?”呂樂雪說。
“不了,我還有事,不能在此地耽擱。勞你回去之後,代我跟文景說一聲珍重再見。”蘇清月道。
“好,我這裡來時準備了點心意,希望蘇小姐不要推辭,留著作路資。”呂樂雪說。
她微微頷首,隨行丫鬟便雙手奉上錢袋。
“倘若是別人也就罷了,你是文景的表妹,而我又與他結拜過,如果是收了這些錢,那便是疏離了親情。樂雪小姐還是收回吧,來日相逢,您再設宴請我不遲。”蘇清月婉拒。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強迫了。”呂樂雪感激的望著她。
兩人閒聊幾句後,她提出告辭,並且提出不必相送。
昨晚的事,已經讓她成為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如今在長川境內,一舉一動都頗受注視,她不想給蘇清月招來麻煩。
在下樓梯時,她遇到了黃遠生。
昨晚幸虧有他在,否則府上那些人恐怕都要跟著遭殃。
她知道這人是土匪,甚至還聽過他的名字。
這個名震一方的土匪頭子,看起來和普通人沒兩樣,甚至對他這個年紀來說,還相當儒雅英俊。
所以呂樂雪非但不怕,反而充滿了感激。
“呂小姐?”對方有些驚訝。
“見過黃先生。”呂樂雪微微欠身。
黃遠生盯著那張靦腆秀氣的臉,無法將她和昨晚的形象聯絡在一起。
她生的秀氣而端莊,是和蘇清月完全不同的型別。
蘇清月的美,會讓男人起邪念,生肉慾。
而呂樂雪則美的清淡,讓人憐愛疼惜。
這些年來,黃遠生沉浸在喪妻失女的傷痛之中,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
他是土匪,本不喜歡柔弱無害的小家碧玉型別。
但自從見到呂樂雪後,她的倩影便一直映在腦中,揮之不去。
這女子,『性』格跟她的亡妻很相似,平常維持著波瀾不驚的溫吞狀態,遇到事卻是剛烈果斷,寧可玉碎不願瓦全。
想到亡妻,黃遠生眼中便多了一些惆悵。
“黃先生?您沒事吧?”呂樂雪問。
“抱歉,呂小姐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黃遠生說。
他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目光不經意落在她的耳垂上,看到上面一粒米粒大小的紅痣,整個人又愣住了。
“呂小姐,你……”
“怎樣?”
“我那位故人,右耳下方也有一顆紅痣!”他聲音激動道。
早年,他和妻子感情很好。
因為那顆胭脂紅痣,黃遠生尤其喜歡吻她的耳垂。
他曾聽過一個說***回之人因為保留著對現世的牽掛,來生不會輕易改變身上的特徵。
如果她的妻子,當年出事後輪回投胎,似乎也這般大了……
呂樂雪困『惑』地望著他,不明白這個男人,何故眼中突然溢位淚光!
“抱歉,在下失態了。”黃遠生乾笑說。
“沒關係,黃先生一定非常思念那位故人。”呂樂雪柔聲道。
“是的,十年生死兩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