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洋捱打的第二天,當鋪掌櫃就被抓了。
據說他低價收來的那些東西,全都是贓物。
縣知事的二姨太,近日在家中丟了一套心愛首飾,鬧得煙定滿城風雨。
都以為這東西再也找不著了,沒想到才隔兩天,巡捕房就把失物送還回來給她確認,說是興旺鎮那邊當鋪送來估價的。
二姨太咬牙切齒地宣稱此事為挑釁,試問哪裡有偷東西之後還敢登門銷贓的?這分明是不把縣知事放在眼裡!
所以當鋪掌櫃就倒黴了,進入巡捕房之後,兩鞭子下來,他就把事情交代了個清楚。
警察順藤『摸』瓜,找到了許洋家。
當時許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才舒緩回來,又被警察痛揍一頓。
他這回沒有任何隱瞞,鬼哭狼嚎的敘說了經過,還肯求巡捕房為他做主,找回失物。
縣知事聽說了這件事,便讓手下設法打探。
得知地痞王昆確實得了一棵搖錢樹,於是給他安了私通土匪、暗藏槍械的罪名,直接把盤踞興旺鎮多年保險隊都給連鍋端了。
正所謂小魚吃蝦米,大魚吃小魚,山高皇帝遠的偏僻之地,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對老百姓來說,只不過是多了一件談資而已。
最後發財樹繞了一大圈,暫時來到了縣知事手裡。
二姨太丟了一套首飾,卻得回了個世間罕見的寶物,簡直欣喜若狂。
許洋捱了兩頓打,已是奄奄一息。
想到寶貝的下落,覺得肯定是要不回來了。
再回想當日算命先生說的話,越發覺得有道理。
因為身體虛弱,只能懇求街坊鄰居抬著自己,前去尋找可可。
此時據蘇清月發話那日,整整三天。
聽到動靜後,代容率先跑了出來。
“可可,快點出來,看看這誰來了?這不是發財的許洋少爺麼,前幾天還趾高氣揚的呢,今天為何變成了這幅模樣?”她嘴上向來不饒人。
許洋躺在擔架上,面『色』如土,跟死人比就差了一口氣兒。
可可本來拿著掃把想拍他,看到人這樣,又下不去手了。
倒不是心疼,而是怕他死在自己家裡,說不清。
最後乾脆攔在門口,不准許他們進家門,免得染了晦氣。
“可可,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這回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不過求求你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把那天的先生喚出來,請他幫我想想辦法開脫黴運,要不然……我是真沒活路了!”許洋嗚嗚哭道。
“你這樣的人,豬狗不如,死便死了,沒什麼可惜的!”代容說。
到底是老婆婆良善,饒是平常不喜歡他,這會兒也覺得心酸,主動跑到屋子裡去喚蘇清月。
“蘇先生,您就行行好,設法幫幫他吧!好歹是一條人命,也是從小缺人管教,才長成這幅樣子,無父無母的人,活到今天也不容易啊。”老婆婆說。
“好,那我就看在您的份上,出去看看。”蘇清月緩緩地放下茶碗。
她出去後,所有人便都看了過來。
雖說這位先生容貌陰柔舉止文雅,但是因為有高人光環罩著,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先生,求你救救我!”許洋看到她就嚎啕大哭。
“還想要回寶貝嗎?”蘇清月問。
“不要了,我是命賤福薄之人,無福消受這種富貴。即便是送還回來,我不要了!”許洋說。
“你原本是個聰明人,但卻心存邪念不聽人勸,所以才招來這般劫難。你配不上可可,應該當著眾人面透『露』了這樁婚事,免得耽誤了姑娘家的好姻緣。”蘇清月道。
“我……我……”許洋捨不得。
倘若有寶樹在,他自然是看不上可可這個村姑。
但是寶貝沒有了,他還是眾人瞧不起的窮小子,倘若再沒了可可,這輩子想要討個媳『婦』都困難!
“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想拖著他人下地獄麼?”蘇清月眸『色』微寒。
“好好,我退,我自作孽,實在配不上她!希望可可以後,能夠尋到更好的人家,我……也安心了!”許洋道。
“好,今日有諸位鄉親在,我信你也不敢抵賴,阿容,你過來。”蘇清月招手。
代容過去聽她說了幾句,臉上隨即『露』出驚詫之『色』,不過到底還是去做了。
不多時,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