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月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也過來彎腰在床下尋找。
“確定是丟了嗎?”她問。
“當然!我把那包東西看得比自個兒命都重要,平日裡聞著味兒都知道它在哪兒!難怪我剛才一進門,就覺得心慌!這是哪個渾蛋王八蛋,居然把壞主意打到我們頭上。早知道會這樣,就該把大王留下,我真是個豬腦子!”代容對自己的疏忽深惡痛絕。
“別急,東西丟不了。”蘇清月說。
“可已經沒了啊!”代容哭。
“明天想辦法找回來就是了。”
“哪有那麼容易啊,不如我們現在去找陳老爺,請他在家裡搜一遍怎麼樣……嗚嗚,可能人家早就轉移藏到別的地方了。”
代容對錢財素來有執念,這會兒丟了包裹,心中好似油烹。
任憑蘇清月怎麼勸,她都無法原諒自己。
最後蘇清月也無奈了,打著哈欠自己去休息。
結果躺下沒多久,就感覺周圍起了霧,有什麼東西,正偷偷『摸』『摸』地朝床邊走。
“是誰?”蘇清月警惕地問。
“是我。”一個委屈的聲音道。
“你是誰?”她聞到了腥味兒,心裡其實有了數。
“我是青流河石橋上,被你拴住的那頭獅子。”對方說。
蘇清月坐起來,發現代容居然不在。
屋子裡黑乎乎的,小獅子就蹲坐在床邊。
“你來做什麼?”蘇清月問。
“我來道歉,不該嘴饞,偷吃陳老爺家的肉!先生就原諒了我吧,以後再也不敢啦!”小獅子哭的悽慘,還不時拿爪子『揉』眼。
“吃的還好說,珠子呢?”
“什麼珠子?”
“陳家的闢水珠。”蘇清月說。
“我不知道呀。”小獅子懵懂道。
“不是你偷的?”蘇清月狐疑。
“我從來不拿人家東西,除了吃的!”小獅子信誓旦旦道。
聽它聲音不像是說謊,蘇清月便陷入了沉思。
這顆珠子在人類看來是寶貝,但是對這頭小獅子而言,或許還不如一隻雞腿來得有吸引力。
而且今晚自己和代容去外出後,包袱後腳就丟了,說不定就是跟偷珠子的,是同一個。
“溪鄉有那麼多人,為什麼你偏偏瞄準了陳府呢?”蘇清月問。
“因為他們家有錢呀,而且每天都有肉吃!噝溜——”小獅子用力吸了下口水。
“你只是頭石獅子,怎麼會突然想到吃肉?”
“陳府清明祭奠,扛了一頭豬從橋上路過,我聞著香味兒,就追到了這裡,發現這裡廚房藏著好多好吃的!起先就想嘗一點點,後來就漸漸地,控制不住了。總感覺胃口越來越大,怎麼也吃不飽……我也想過要戒食,可是每到夜晚,肚子都會餓的咕咕叫,實在受不了!真的,我也不想這樣……”
小獅子慘兮兮地哭訴,看起來很是委屈。
“別哭了,先回去吧,明日我再去看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多謝先生!您能不能幫我把繩子取了?繫著它,我總覺得胸口氣短,無法呼吸!”
其實都是錯覺,它一個石頭獅子,哪有什麼呼吸。
紅繩有辟邪縛靈的作用,戴著後行動會受到限制,它自由慣了,所以才會感覺不舒服。
“先戴著它作個標記,明天我去了橋上再說。”蘇清月沒有答應它的請求。
“那好吧!”小獅子不情願地說。
它伏地拜了拜,悄悄開門離去。
蘇清月起身,隱隱聽到院子裡有抽泣聲。
於是便過去找,果然在假山附近尋著代容。
她趴在那裡,哭的悽悽慘慘好不傷心,大王蹲在旁邊,一臉無辜地望著月亮。
“別哭了,跟我回來。”蘇清月將她拉起來,強行拖回房中。
“姐姐,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代容哽咽著問。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丟便丟了,你又何必執著,更何況我說了會找回來的。”蘇清月說。
安慰了她幾句,天『色』已經破曉了。
兩人洗梳妝扮後,代容眼睛依舊紅紅的,臉都腫了,嘴巴上還起了一圈水泡,只把蘇清月看得心疼又好笑。
“大王,我們的包袱丟了,麻煩你去把它找回來,如果能順便抓到小偷,那就最好不過了。”蘇清月說。
“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