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小獅子終於不再沉默,它昂起頭望向蘇清月。
“你說話算話麼?”它欣喜道。
“如果不相信,我們可以擊掌盟誓!”蘇清月說。
小獅子抬起爪子,跟她象徵『性』地拍了下。
“啊——”它張開了嘴巴。
蘇清月把手裡的東西順勢塞進去,珠子不大,卡進去剛剛好。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含著它,切忌不能張嘴,更不能將它吞入腹中,否則你想要的那些吃的,就再也得不到了!”蘇清月叮囑道。
“唔唔!”小獅子眼神堅定地點頭。
暴風雨繼續肆虐,晃動河水掀起個一個大浪,劈頭蓋臉的打過來。
快要落在石獅身上時,卻突然失重般落下!
蘇清月鬆了口氣,總算暫時躲了過去。
她伸出纖手,輕輕撫『摸』石獅。
“接下來幾天,就看你的啦,我回去之後就讓人給你燉肉!”
“唔唔……快去!”
小獅子迫不及待的同她揮手,蘇清月笑了下,沿著石橋邊往回趕。
雖說過程依舊艱險,可到底還是順利下了橋。
陳老爺見狀,連忙讓兩個壯丁過來接她。
一群人互相攙扶著,狼狽不堪地穿過暴風雨,回到了陳府。
“陳老爺,抱歉,要擅自借你的珠子用兩天!”蘇清月虛弱道。
“好好,您趕快去換身衣服,泡個熱水澡,免得落了病根!”陳老爺催促道。
代容扶著她回房,強行灌了一碗薑湯,又用棉被將其緊緊裹住。
“姐姐,你好好休息吧!”代容說。
“我睡不著,阿容,外頭怎麼樣了?”蘇清月問。
“雨越下越大,就像天漏了個窟窿,院子裡已經積水到小腿處了,得虧陳老爺家地基墊的高,又做了下水道!估計這會兒普通人家裡,肯定都進水了。這還沒入夏呢,怎麼會下這麼大的雨!”代容納悶的望著窗外。
雨下了一整天,直到傍晚,下人才用盒子送來了鹹菜和幾個饅頭。
“蘇先生您多擔待,將就著吃些吧!雨下的太大,廚房裡備的柴火不夠,半堆煤也要謹慎著用,不知道這場雨要下多久呢!吃完後您就把東西留在房間,下次過來再收!”他扯著嗓門喊話。
雨太大了,滿耳都是流水的嘩啦啦聲響。
“知道啦,謝謝您了!”代容說。
下人撐著大傘離去,院子裡一陣電閃雷鳴,看得人心裡直打冷戰。
蘇清月著了涼,昏昏沉沉地睡了。
代容不放心,徹夜守在旁邊,不停拭她溫度。
還好,並沒有燒。
次日一大早,天還沒亮,就有人過來敲門。
“蘇先生,是我!”陳老爺說。
蘇清月聞聲立刻坐起,並讓代容請他進來。
“下這麼大雨,您怎麼過來了?”代容疑『惑』道。
“發生什麼事了?”蘇清月直接問。
陳老爺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臉驚慌失措。
“昨晚三十里外的柳家屯決堤了,房屋衝倒了一大片!”他悲痛道。
“嚴重嗎?”蘇清月問。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壯青年都出去找活兒了,剩下些老弱『婦』孺,估計好不了!房屋倒了一大片,我表親逃難來到溪鄉報信,要這邊也做好準備。可這雨一直不停,外面的水都愉到腰裡了,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啊!我心裡堵得慌,所以過來請教先生,看看究竟該怎麼辦!”陳老爺急切道。
“那附近的百姓……”
“陳府宅院高,房屋也最結實,我已經讓人開啟門,請附近百姓過來避難了。可即便如此,照這樣的情況來看,怕也撐不了多久!”
天災面前,人類顯得太渺小了。
尤其是落後貧窮的地方,老百姓躲都沒處躲。
蘇清月沉默著,在房中跺了兩個來回。
“蘇先生,有沒有什麼辦法,讓雨水停下?”陳老爺問。
“這我可做不到。”蘇清月說。
“雖說是在河堤對岸開的口子,可這情況發展下去,又趕上春汛,漫過來也是早晚的事啊!”
附近百里都是平原,最高地也就是五十里外燒磚的窯山。
平日裡這路程也不算太遠,可眼下這情況,路上的樹倒了一大片,根本走不車,頂著暴風雨,想去那裡躲避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