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不應該回頭的。”很多年後,沐懷瑾目光幽暗地對著蘇清月說。
然而等時間倒退回雪鄉的那刻,他還是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真的,只一眼,心絃就無可避免的被觸動了。
女子毫無意識的躺在那兒,披散開來的長髮,如絲綢般交織在雪地裡。
她身著白衣,臉龐潔白如瓷,眉若遠山唇似春櫻,好像一幅意境悠遠的水墨畫。
即便是毫無意識的狀態,對觀者依然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沐懷瑾望著她,眼神再也轉移不開。
代容把蘇清月放好後,又把車裡的東西艱難地拽出來。
地上積雪很厚,而她又身體單薄,這種情況下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前行,可想而知會有多困難!但她甘之如飴,並未想過放棄。
她把破裂的車板拆下來,打算把蘇清月包裹上棉被綁在上頭。
這樣拿繩子拉著拖行,會省些力氣。
荒涼的雪原上:沉睡的美貌女子,打扮土氣的倔強少女,還有條長相怪異的狼狗,每樣東西都是那麼詭異。
不只是沐懷瑾,在場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
“少爺,要不要我去問問?”有人說。
“我自己來。”沐懷瑾微微頷首。
他騎著馬來到代容跟前,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兩個女子。
“她怎麼了?”他問。
“不關你的事!”代容眼也不抬。
她知道不應該和眼前之人作對,可就是他,方才槍殺了自己的馬!
代容素來有自己的堅持,要她做出臣服順從的姿態,想都別想!
“這裡方圓五十里都是沐家的地域,你若這樣離開,走不出去就被凍死在雪地裡!”沐懷瑾揮舞著手中的皮鞭道。
他帶著黑皮手套,姿態優雅從容,一看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貴公子。
前途艱難代容何嘗不知?可她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見少女依舊不理睬自己,沐懷瑾便使了個眼『色』。
傭人心領神會分別上前,其中一個鉗制住代容,一個用手試探蘇清月的呼吸。
“你們想做什麼?”代容氣急敗壞道。
沒人理她,這幫人蠻橫的就像強盜!
“少爺,這女子已經死了!”傭人震驚道。
死了?沐懷瑾微微蹙眉,他跳下馬親自確認。
手指觸碰到蘇清月的肌膚,宛如『摸』著一塊寒冰,冰冷又僵硬,毫無活人的彈『性』!
“你拖著一個死人到處走,想做什麼?”夢懷瑾好奇地問。
“姐姐才沒有死,她只是睡著了!等到明年春天,她就會清醒過來!”代容憤怒地說。
“原來是個瘋子。”傭人恍然道。
“你才瘋呢,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這些混蛋別碰她,姐姐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
看到沐懷瑾的手指依然在她臉頰上輾轉不停,代容氣的臉都青了,話語也尖銳起來。
“怎麼跟沐少爺說話呢,給我客氣點!”有人揪住了她的頭髮。
代容吃痛,整個人被按倒在雪地裡!
沐懷瑾回頭看代容,又品味她方才的話,覺得這件事非常有趣。
“你說她沒死?”沐懷瑾挑眉。
“真的沒死!”代容噙著眼淚又氣又急。
“好,我暫且信你。”他微微扯起嘴角。
說完這話,他便把蘇清月攬腰抱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把姐姐還給我!”代容驚懼道。
“放心,我不是搶人,而是在救你們。”沐懷瑾邪笑。
“少爺……”
“把那女人也一併帶上!”
代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搭到了馬背上。
這些馬都跑的飛快,顛的她胃中禁不住翻騰。
走了一路,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們來到一座木屋跟前。
沐懷瑾跳下馬,把懷裡的女人也抱了下來。
他是個隨行之人,也是個邪惡之人。
在『性』事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惡癖,譬如虐待對方、無視倫常……
今天更是奇怪了,竟對一個已死之人生出了類似憐憫的情緒,莫非自己是個隱藏的戀屍狂?
這女人真的很美,讓人覺得就這麼沒了很惋惜。
木屋是獨立的,是沐家護林人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