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黃遠生受邀去了趟秦城。
臨走時,林副官悄悄叮囑他,讓近期手下人都把眼睛放亮點,如果遇到一個姓蘇的年輕人,不管他是男是女,都不許為難,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林副官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嚴肅,一點笑意也沒有。
黃遠生沒有詢問原因,不過離開前,他聽說了關於蘇清月的事,方才有所醒悟。
見到這位蘇青先生後,他更是明白了林副官那句‘不管是男是女’的意思。
眼前這人雖然膚『色』黝黑,但卻美目靈動,五官和諧自然挑不出任何錯處,而且身上還隱隱帶著脂粉香,分明是個骨相絕佳的美人!
蘇青、蘇清月,她就是那位因墜湖而香消玉殞的傳奇女子?
放得好端端的姨太太、少『奶』『奶』不做,將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還真有意思。
而蘇清月聽到他的話,再看黃遠生的眼神,便知道對方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如此一來,她反倒輕鬆了。
“不錯,正是我,來長川途中遇到您的屬下,興起便開了個小玩笑,希望黃當家的不要介意。”蘇清月神『色』坦然的與他對視。
“得虧蘇先生機智,要是出了事,在下可真是承擔不起!”黃遠生說。
說完之後,他淡淡瞥了一眼旁邊的手下人,心中已是瞭然。
“說過多少次,除非統一行動,否則不許沿途打家劫舍,待會兒自己去後院領罰!”
“是,大哥。”
那人縮著脖子,一個字也不敢辯解,同蘇清月拱手抱拳,悄然退了出去。
“在下是客家人,長川是我們的故居,黃家村人都是從此地遷出去的。此趟之行,目的是帶著兄弟們前來祭祖,卻在無意間得罪了先生,是我管教不嚴之過,還請蘇先生見諒。兩位日夜兼程趕路,想必也累了,不在客棧裡先行休息,等到明日我再設宴款待兩位,如何?”黃遠生說。
“原來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蘇清月說。
黃遠生喚人進來,吩咐收拾一間上房,好好招待她們。
他講話文縐縐的,看起來就像個斯文書生,和那些手下人完全不同。
肖文景也曾提到過,說他是參加過清末科舉的進士,滿腹詩書,還曾經做過幾年官,最後因為不滿朝廷腐敗所以才落草為寇,是個匪中奇葩。
整個事情發展的經過,代容都看不懂,她『迷』『迷』糊糊回到房間。
“姐姐,黃遠生說的林副官,是不是出城時攔馬車的那個人?”
“是他。”
難怪對我們這麼好呢,原來是看厲少帥的面子,代容想。
不過她沒往下問,而是自己悄悄揣測。
當日懸崖邊,她以為那位少帥想要『逼』死蘇清月,卻沒想到最後竟是把人給救了。
而那位林副官雖然看起來很蠻橫,但也算得上是規矩,並沒有動手。
她平常活潑話又多,這會兒有心事,人就變沉悶了。
“你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如直接來問我。”蘇清月說。
“我怕你方便說……”
“沒什麼不方便的,你全心全意待我,我也不想瞞著你。”
聽她這麼說,代容便一股腦的全問了。
蘇清月知無不言,幫她解答了所有疑『惑』。
代容聽完之後,捧著臉嘆息。
“姐姐,我覺得你錯過這段姻緣好可惜!我雖然只見過那位少帥兩次,但也能看得出來,他是人中龍鳳,出身手、長的也好,關鍵是還喜歡你,要是將來給我這樣一個男人,我恐怕做夢都要笑醒!”
“緣分這種事,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也勉強不了。”
代容頭腦簡單,她不懂蘇清月的煩惱,也不明白對方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但這並不妨礙她崇拜蘇清月:姐姐做事自有道理,而且她運氣好又機智,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自己老實做個小跟班就行了,別的都不用管!
因為黃遠生的吩咐,夥計照顧的非常周到。
當晚兩人好好的睡了一覺,次日清晨蘇清月打算提出辭行。
“蘇先生想走,我本不應該強攔,但是長川目前局勢複雜,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太平。否則我們只是返鄉祭祖,根本不用帶這麼多人和傢伙。您要是信得過,不如就在這裡住著,想去什麼地方,直接跟我手下人說,多帶幾個人出行,也更安全些。”黃遠生說。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