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容跟著迎親隊伍來到男方家,喜婆早已等在那裡迎接。
轎子一停,代容便迫不及待的擠到近前。
“陳小姐,待會兒把您換下來的鞋子給我吧!”她鼓足勇氣說。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都驚訝地望著她。
代容羞愧得無地自容,好在陳小姐脾氣溫和,並沒說什麼。
她接過喜婆送過來的包袱後,便把腳上的褪下來給了代容。
代容抱著鞋子,像兔子一樣逃離現場。
她這次,可真是丟臉大發了!
回到陳府後,她震驚的發現,房間門口竟然聚了一大群人。
“你們在幹嘛?”
“蘇先生好端端地跑到屋裡去,還反鎖上了門,不會出事了吧?”
代容心裡頭咯噔一聲,透過縫隙往裡看了會兒方才安心。
“沒事沒事,大喜的日子,大家別在這裡待著,去前面吧!”
“那姑娘你……”
“我有辦法進去!”
她將那些人都勸走,扯著嗓子喊了半天,一樣不見迴音。
最後心裡著急,乾脆從窗戶那裡翻了過去。
到屋子裡,她登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蘇清月躺在床上,面『色』緋紅,雙目緊閉,滿屋子都是酒氣。
“水……水……”
“我這就給你倒!”
代容倒了杯水,扶著她喝了下去。
蘇清月側過身子,徹底安穩了。
她照顧人動作麻利自然,蘇清月亦接受得心安理得。
代容悄悄地湊過去打量,忍不住想起她冬天時沉睡的樣子,心裡頭暖融融的。
“姐姐絕對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普通人家,可養不出這樣的女子!”她再次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照顧完蘇清月,代容便在旁邊琢磨那雙強討來的喜鞋。
鞋子是白底紅幫,用金線繡的牡丹,寓意花開富貴,一生平安。
陳小姐比代容高半頭,鞋子尺碼自然也大。
她用手比了比,後面至少能塞進去兩根手指頭,根本穿不了。
直到黃昏時分,蘇清月方才清醒過來。
“阿容,快去準備套車,陳家留不得了!”她急切道。
“發生什麼事了?”代容心驚。
“那些人,居然爭著要跟我說親!”
“噗——”
聽完她的話後,代容捧腹大笑。
“那些人可真是有眼光誒!看來優秀的人,就算再怎麼折騰掩蓋,都遮不住自身的光芒!”
“你可別取笑我了,快收拾東西,我去找陳老爺辭行……”
“這天都快黑了,路又不好走,明天再走吧!”
“好阿容,依我一次行不行?”
她從不大聲說話,卻是極擅長盯著人的眼睛撒嬌。
代容扛不住,很快便敗下陣來。
陳老爺聽說她們要走,很是震驚,還以為自己怠慢了貴客。
蘇清月再三解釋,說有要事不得不離開,對方才肯放人。
臨走時,給了她們不少當地特產。
日落西山時,代容駕車離開西溪。
經過一段時間的晾曬,地面基本上都幹了,但卻留下了許多深深淺淺的車轍印,走起來磕磕碰碰,很是費勁。
路不好,偏偏這晚又沒有月亮。
出了溪鄉後,便進入荒蕪地帶,肉眼往四周看,烏壓壓不見一點光。
“姐姐,天實在太黑了,要不把車子停下來,咱們休息一晚再趕路?”代容勒住了韁繩。
“好。”蘇清月『迷』『迷』糊糊道。
她這會兒酒還沒醒徹底,意識有些不清。
代容拿著靶釘跳下車,大王也迫不及待地竄出去。
她們時常『露』宿野外,為了防止馬兒『亂』跑,會把釘子楔在原地拴住它。
蘇清月靠在馬車上,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代容回來。
“阿容,阿容?大王!”
叫了兩聲,聽不到回應,她方才察覺到不對。
立刻掀開簾子往外看,只見燈籠扔在地上,已經快要燃盡,代容和大王全都不見了!
“阿容,阿容,聽到的話後,回應一聲!”她焦慮道。
外面很黑,伸手不見五指,藉著燈籠的餘光,也只能看到兩三尺內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