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蘇茹師叔,都還好麼?”
“這。。。。。。。。。”陸雪琪一陣猶豫,她本想說自己還未來得及回返青雲,但這一刻,她卻不得不謊言應道:“他們一切都好的,只是。。。。。。。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田師叔你的去向,所以都很著急。”
田不易微微一笑,像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只是那笑容之中,卻隱約透露著一絲苦澀。
陸雪琪將田不易神情看在眼中,猶豫了一下,試探地道:“田師叔,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被困在這裡?”
“是道玄!”看著陸雪琪滿臉震驚的模樣,田不易滿臉的苦笑:“這中間曲折,說來話長,不過既然天意讓你找到這裡,那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了。事情還須得從誅仙古劍說起,這劍雖然威力無窮,但蘊含無窮煞氣,會使用劍之人走火入魔,道玄師兄雖然修為高深,但為誅殺獸神,強行催動誅仙劍陣,以致被煞氣反噬,當日我先是發覺道玄師兄的確有些走火入魔的端倪,這才上了通天峰,結果在祖師祠堂那裡,果然發現他真的被煞氣侵襲,後來就在那祖師祠堂裡,我們爭鬥了起來,只是他雖然入魔,道行卻未衰減多少,到了最後,一番爭鬥下來,我還是被他制住了。”
陸雪琪在一旁聽著,心中卻是暗暗吃驚,田不易與道玄真人的道行修行,她都是知道的,也是親眼看過的,這兩個青雲門頂尖人物在通天峰後山爭鬥起來,其激烈戰況可想而知,雖然此刻田不易說的似乎輕描淡寫,但當時的場面卻是不難想像的。
田不易面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我當日前去,本也是做好了準備,能喚醒道玄師兄那是最好不過,實在不行,也唯有盡力一拼。當年在祖師祠堂我和你師父水月偷聽到這件秘密的時候,曾聽見萬師兄說過,入魔之後的人道行會因為妖力入體,精氣受損,而大幅衰敗,我自然知道道玄師兄的道行比我深厚,當日想的,也不過是萬一之下,拼他個同歸於盡罷了。畢竟,此事是萬萬不可外傳的。”
陸雪琪心中油然起敬,由衷道:“田師叔此心,日月可證,歷代祖師必定會保佑你的。”
田不易搖了搖頭,道:“誰知我與道玄師兄動手之後,卻發現他雖然入魔,但道行仍是一如往常的深厚,幾番激鬥之下,我還是不敵被擒。只是不知為何,他卻未有殺我之意,反而是帶著我偷偷下山,來到了這個鬼氣森森的廢棄義莊,將我禁錮在此了。”
陸雪琪被他一語提醒,急忙問道:“那田師叔你可有受傷麼,我看你臉色很差啊?”
田不易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陸雪琪話裡的意思,不過隨即明白了過來,微帶自嘲道:“誰被人塞到那個棺材裡,關了這麼許多日,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氣色了。”
陸雪琪皺了皺眉,心中隱隱還是有些不安,卻一時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只得沉默不語。
田不易看了她一眼,道:“這事大致你都知道了,如今你有什麼打算?”
陸雪琪眉頭緊皺,道:“請問田師叔,那…道玄師伯他如今在何處?”
田不易搖了搖頭,道:“他入魔之後,行事做法便完全無法猜度,時常是拋下我們不管,離開數日之後才回來。算來他是昨日剛剛離開這義莊的,只怕還要再過幾日才能回來,但也說不準,偶爾他卻也會是隔日便回來了。”
陸雪琪遲疑了一下,道:“田師叔,不如我們還是先行回山吧,雖說此事不宜宣揚,但只要找到我恩師還有蘇茹師叔,你們三位師長一起商量,想必定有更好的法子的。”
田不易默然片刻,卻最終搖首道:“不妥,一來道玄師兄他如今入魔已深,心智大變,會做出什麼事來,誰都無法預料;二來萬一我們這一回山,卻從此丟了他的行蹤,那卻如何是好?”
他頓了一下,道:“這樣吧,不如還是你先行回山,告知水月和你蘇茹師叔事情經過,再去尋老七,讓他快速前來。”
陸雪琪遲疑了一下,道:“那若是道玄師伯就在今晚回來,卻又如何是好?”
田不易淡淡一笑,沒有立刻說話,卻是緩緩站了起來。他個子矮胖,容貌亦不出色,但不知為何,他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站著,卻自有一股威勢,凜然迎風,令人相敬。
“一生修行,所為何來?”田不易低聲地道:“男兒之軀,豈可臨陣畏怯乎?”
陸雪琪也悄悄在他身後站起,一直以來,在她的眼中,田不易除了是大竹峰的首座之外,似乎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注意過的地方了,但此時此刻,她卻當真是由衷的敬佩這個前輩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