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林夕那把神奇寶扇中的山丘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後,以肉眼可見速度飛快縮小,最後變回扇面大小,綠芒一閃,回到骨扇之上。
石頭接住林夕,身形尚未站穩,就第一時間伸手一招,將骨扇給吸了過來,這才長出一口氣,畢竟此等異寶要是落到了敵方手中,可就成了他們的滅頂之災了。
另一邊大難不死的獨眼男子應該是心有餘悸,所以站在老遠的地方盯著石頭二人,一時間倒也沒有任何舉動。
隨著顫動的地面恢復平穩,翻滾的河水漸漸平息,以及“隆隆”聲響消失在耳邊,現場氣氛頓時變得詭異,靜寂無聲,只剩下敵對雙方三人的幾件法寶閃著幽幽的光芒。
石頭瞥了眼獨眼男子,見對方一時半刻不會有什麼動作之後,心下稍安,抱著林夕緩緩坐到地上,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然而就在石頭右手搭上林夕左手手腕的時候。
林夕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一下子醒過來不說,還猛地縮回手,身體緊繃,一臉警惕。
石頭愣了一下,低頭左右看了看自己,滿臉茫然,不禁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林夕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石頭更加摸不著頭腦了,苦笑道:“我見你昏迷不醒,就想著給你看看傷勢如何,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起死回生不敢當,但小傷小痛還是不在話下,結果還沒把上脈呢,你就自己醒了,更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大反應,看來傷勢是沒有大礙了。”
“就沒有了?”林夕一臉疑惑。;
石頭聳了聳肩膀,雙手攤開,說道:“不然呢?再者說了,我好心救你,怎麼被你弄得像是要輕薄你似的,我又沒有龍陽之好,對男人的身體一點不感興趣,你到底緊張個什麼勁嘛!”
“你……我……”林夕欲言又止,話音連續兩次中斷,不知該如何開口,索性就什麼都不說了。
等他臉上的警惕之色一去不復還,身體也放鬆下來後,體內的創傷便一股腦湧了上來,胸口一悶,一頭倒進石頭懷中。
其實林夕身上的傷勢壓根不足以構成性命威脅,無非是受到法力反噬而導致內息不穩,體內雖也有不小的損傷,但無大礙,靜心休養數日差不多就能痊癒。
可他先是非自然狀態驚醒,接下來身心繃緊,竟然略勝過方才對敵獨眼男子時的狀態,好像讓石頭把一下脈就跟是要他命似的。
當一切誤會解除,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那一刻他的身體也是最虛弱的時候,所以傷勢趁虛而入,居然將他一擊擊倒。
石頭嚇了一大跳,急忙扶住倒入懷中的林夕。
但在見到艱難抬起的一隻小手衝他輕輕揮舞,大概意思是說沒事,又好氣又好笑,也就聽之任之,反正死不了就行。
不過石頭還是稍稍挪了下身子,畢竟襠下那塊地方被一個男人壓著,總有點彆扭。
而林夕當然也有所察覺,本來蒼白無血的臉龐,此刻浮現了一抹璨爛的嫣紅,他輕咬薄唇,含羞帶怯,煞是好看。
風景這邊獨好,只可惜沒人有福欣賞罷了。
石頭低頭看著比男人要瘦小許多,甚至除了個頭,身體也比大多數女人都還要纖瘦的林夕,不禁莞爾,心中則在自我安慰,說這就當是好人做到底,暫借胸膛給生死兄弟休息一會,下不為例便是。
然後他反手至身後,取下別在腰間屬於林夕的那把骨扇,左看看右看看,猛然一驚,只覺得這骨扇頗為眼熟。
想了又想,記起好像是他與林夕第一次見面時,兩人衝突中被他踢入柳河裡的那把。
一念及此,石頭聳然大驚,雖說這把骨扇除了扇骨的材質比較特殊以外,便再無任何出彩之處,但剛剛那奪天地之威的恐怖一幕可做不得假。
一想到他曾經將這樣的異寶踢入水中,林夕拿鞭子抽他的行為也就不足為奇了。
試想一下,要是有人膽敢將他的殘陽刀或者缺月劍丟入糞坑,那人還有活路?
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塞進茅坑,然後溺亡,可悲、可憐、可嘆、不能直視、不能聞啊!
突然,一股熟悉的腥臭氣味撲面而來,石頭心中一突,霍然抬頭,果然看見一道黃色光柱激射而來。
獨眼男子撫平自己受驚的情緒之後,稍稍一想,也就猜到了其中的關鍵,再見到一副精疲力竭樣子依偎在石頭懷中的林夕,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不過幸好石頭的反應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