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披頭散髮,目露兇光,在他身前,是一個巨大的“血骷髏”,看起來血光沖天,兇悍無匹。
然而,血骷髏聲勢雖兇,但在它“額頭”之上,血色紅光卻似不純,仔細一看,竟是一個小小的破損。
這要是平日自然不算什麼,以任天行這妖孽的道行,回去後稍加煉化,想來無事,但他如今面對的卻是太清門九劍峰首座任滄海,這一點微不足道的瑕疵,便成了最大的破綻。
念及此處,石頭的目光不禁轉向另一邊的任滄海。
果不其然,只見任滄海一臉從容不迫,駕馭著斬龍劍,幻化出一條條威勢無匹的火龍。那血骷髏紅光雖盛,但與火龍一觸即退,已非其敵。
而且任滄海目光敏銳,招招直攻血骷髏額頭,魔頭任天行看似囂張,其實已是左支右絀,落於下風。
石頭見此,心中大定,他能看得出來,眼下這場戰鬥的勝負已無懸念,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好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一切也就都塵埃落定了。
空中,玄冥殿殿主任天行挺胸而立,厲嘯連連,模樣兇狠之極,但心裡卻是越來越驚。
百年前,他也曾與任滄海交過手,那時這個跟他同姓不同道的傢伙,雖然道行已經不低,但他憑藉一身渾厚的法力,以及威力奇大的“血骷髏”,仍然有把握勝之。
不料百年之後,兩人再度交手,任滄海道行竟然突飛猛進,由那斬龍劍上化出的火龍,次次都與他的血骷髏所發出的幽厲血芒硬撼,非但不落下風,更有漸漸壓倒之勢。 不過,假如僅僅只是這些倒也罷了,最讓任天行感到頭疼的是,剛才他與太清門西風道人和冷月大師鬥法的時候,一時大意,血骷髏的額頭位置,居然被破了一個洞,威力大不如前。
其實這也難怪,以西風道人和冷月大師的道行,本就不比任天行弱上太多,加上二人法寶特殊,修煉的功法又都是太清門至高無上的“三洞通玄真經”,對魔道功法,天生就有一定的剋制作用。
只是任天行心中有恨啊!
他本以為能很快把西風道人和冷月大師給殺了,回頭將這二人的屍骨融入血骷髏加以煉化,也就補上小洞了,豈料在即將大功告成之際,突然殺出了個任滄海。
起先,任天行對於任滄海的到來,又驚又喜,心裡想著要是能來一個三殺,那可就太好了。
但等他對上了道行非但不低於他,更似隱隱有勝過之勢的任滄海,一開始的那點興奮,很快全部消失無蹤。
而血骷髏上的小小隱患,此刻卻已成了任天行最大的危險。
任滄海身居太清門九劍峰首座近百年,不僅道行勝過西風道人和冷月大師,見識眼光,乃至鬥法經驗,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與魔道任天行交手不過數個回合,便看出那血骷髏上有一處居然光色不純,立時便全力向此處攻去,剛開始還沒什麼,但時間一久,優劣之勢就越發明顯。
“吼……”
只見天空中火龍嘶吼,張牙舞爪,魔道任天行幻化出的巨大骷髏,漸漸光色黯淡,反觀這火焰熾熱,幾乎把整個夜空都染做了赤色。
任天行心中叫苦不迭,暗恨自己過於託大,以為這百年來自己苦心修煉,除了正道中那幾個頂尖之人,便不懼怕其餘。
不料如今事過百年,當初的賈仁和商秋月修為進展神速也就算了,眼下這任滄海的道行,竟是穩穩超過他一頭了。
任天行正焦急處,目光無意中向下一望,登時火冒三丈,七竅生煙。
但見地面上那正道百餘人中,此刻竟有十幾人把冥羽和死去的慕容星月給包圍了起來。
他與任滄海鬥法,就叮囑冥羽守住慕容星月,本以為在他和任滄海沒有分出勝負之前,那些個正道小鬼不會輕舉妄動,不曾想他失算了。
“不要!”
任天行大吼一聲,但是卻已然遲了。
只見地面上那正道十幾人手中的法寶一起打向冥羽,轉眼間,耀眼的法寶光輝就把冥羽和慕容星月的身形完全淹沒。
“啊……”
任天行仰頭咆哮,胸中怒意滔天,而當他低下頭時,已是目眥盡裂。
便也是在這時,天空中突然火龍狂嘯,聲若驚雷。
任天行渾身大震,定睛看去,駭然變色。
只見半空中火龍突然火光大盛,片刻之後卻不攻來,反而如長鯨吸水一般,快速縮回到任滄海手中,再度化做威勢赫赫的斬龍劍。
而那殘餘的火光,竟未稍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