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話說,杜十娘其實很早以前就聽說過有關金蓉的一些事情,甚是為之不恥。不過礙於同門師姐妹的關係,明面上雖不親近,倒也遠沒有發展至徹底撕破臉的地步。
但是當下可不一樣,金蓉的無恥,已經深深觸及到了杜十孃的為人底線。
她雖不是一個完璧如初的女人,但一直是個自潔自愛的女人。多年以來,向她獻殷勤的男人無數,她卻從未正眼看過一個,眼下要她拿自己的身體做交易了,更是萬萬不可能的。
金蓉被杜十孃的眼神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張口似要解釋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出不了口。
杜十娘冷冷一笑,心中已然做了一個決斷。她不想再看金蓉,以免髒了自己的眼睛,於是回過頭,怒視將軍令,心中則快速思索著應變之策。
片刻後,杜十娘開口問道:“將軍令,之前盜走羅冥兩件法寶的人,可就是你?”
將軍令不驚反喜,大笑一聲,左手翻轉,取出一隻黑色毛筆,卻不是緊緊握在手心,而是放在指間上下轉動,不住地把玩著,淡淡道:“娘子真聰明,可不就是小生嘛!”
杜十娘完全無視將軍令的挑逗,只盯著山河筆,眉頭一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此外還像是輕輕吐了口氣。
將軍令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杜十娘緊握青色長鞭,沉聲道:“將軍令,你若肯留下山河筆與青冥硯,並就此離去,回你的西南魔地,我倒是可以當成沒遇上你,且決不再追。”
將軍令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仰頭大笑,道:“娘子可真會開玩笑,小生就是因為不想走,所以才會現身的啊!”
杜十娘非常牴觸“娘子”這個稱呼,眼神陡然一凝,道:“妖孽,給你機會你不走,那可休怪我鞭下無情了。”
將軍令笑得肚子都痛了,調侃道:“娘子別這麼狠心,要不你跟小生回西南,然後小生把青冥硯贈送給你如何?”
杜十娘再不說話,手腕一抖,青色長鞭“啪”的一聲抽打在地上,揚起一片黃沙。
將軍令見此,既收住了笑容,也停下了手中轉筆的動作,一本正經道:“小生第一眼看見娘子,就喜歡上了。而娘子如果不願意自己走,小生就抱你回去好了。”
話音才落,將軍令腳下一動,竟率先發起進攻,直衝向杜十娘,口中朗聲道:“娘子小心,抓兔龍爪手來了。”
杜十娘臉色大變,一聽就知道將軍令這招不正經。
她左手握訣,右手快速甩動青色長鞭,然後嬌喝一聲。
頓時,青色長鞭之上銳嘯大作,光芒閃耀,一時之間,鞭影如萬千刀劍,縱橫無雙,鋪天蓋地向將軍令衝去。
將軍令一愣,大吃一驚。
在此之前,他可是剛見過杜十娘出手的,雖然也很厲害,但是遠沒有當下這般凌厲才對。
而這一分神,手中慢了些,漫天鞭影就如一張大網,當頭罩下。
將軍令眼角抽搐,不敢大意,他一邊將山河筆舉過頭頂,一邊翻手取出青冥硯,祭出一道厚實的青色光幕,護住自己全身。
雖說這兩件法寶都是剛到手不久的,但以將軍令的道行,祭出來抵擋一次杜十孃的攻擊,想來綽綽有餘。
“轟……”
響聲如雷,落地轟鳴,場中登時沙飛石走,揚起了一片厚厚的黃沙。
緊接著,杜十娘突然衝身邊最近的一座沙丘抽了一鞭,那座沙丘立即爆開,黃沙如雨,傾盆而下。
……
汐水劍不愧為天下神兵,如霜般冰冷的劍鋒,在沒有任何法力的加持下,在隔著十丈之遙,都讓人感到一股窒息的壓迫感。
風,似乎大了一些。
他們的衣服,在風裡輕輕飄舞。
但一直沒有人說話,只是靜靜的凝望著對方。
往事,彷彿忽然間從心底泛起,一點一絲的慢慢翻騰起來,湧在心頭。
“唉!”
無道突然嘆了口氣。
臨行前夜,他曾在狐姬面前說過,說他再遇穆婉兒,會還上三劍。可是今夜果真遇上,別說三劍了,他連劍都沒拿出來。
“你……”無道話剛出口,卻是頓了一下。
好半晌後,他方才再次張口,帶著淡淡的苦澀,輕輕道:“你來做什麼?”
穆婉兒神色一動,握劍的右手跟著輕微顫動了一下,但她沒有回答,一個字也沒有說。
只見她的嘴唇因為用力咬著,所以顯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