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棟小樓,唯一亮燈的那間房裡。
佟小婭早就沒有繼續蜷縮在牆角,而是找了個凳子,坐在無道身旁,輕聲訴說著什麼。
與此同時,在最初的那份驚慌和害怕消退後,佟小婭身上那股久經商場所磨練出來的沉穩,以及睿智,便在這會兒慢慢表露出來。
只是每當她的目光在不經意間,看見無道額頭上的那抹血色火焰時,呼吸總是為之一滯,嬌軀也跟著輕顫一下。
然也不知過了多久,佟小婭終於停止了她一個人的自白。
沉默中,她的目光則一直停留在無道的臉上,看著眼前這個年紀應該不大,卻渾身透著一股深沉,眉宇間更有淡淡憂傷的男子。
她心想,這個人,一定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說完了?”無道突然開口。
佟小婭嚇了一跳,連連點頭,“嗯”了一聲。
無道淡然一笑,問佟小婭:“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厲害的男人是誰呢?”
佟小婭早知會有此問,微一沉吟,語重心長道:“我雖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我勸你一句,杜必叔殺了也就殺了,畢竟這人毫無用處,身上還有一大堆陋習,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他早死了。但是那個人,你可千萬別去招惹,因為……”
“因為他是凌雲閣長老,雲辛,對不對?”無道笑著說。
佟小婭大吃一驚,詫異道:“你……你原來知道,那你怎麼還敢來?就不怕……”
“不怕!”無道再一次出言打斷了佟小婭的話語。
佟小婭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深深呼吸,平復下自己的心境,壓低聲音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要知道這裡可是白樹城,凌雲閣的勢力根深蒂固,在這裡得罪雲辛長老,無異於自掘墳墓。”
無道一臉的不以為意,說道:“我是什麼人你就不要再問了,知道的多了,對你毫無益處,甚至還有殺身之禍。而就算我什麼也不做,與雲辛,與凌雲閣,或者乾脆說成是與正……都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
佟小婭秀眉微蹙,欲言又止,心念百轉間,則在快速思索著那被省略掉的半句話,究竟是什麼。
無道心中瞭然,清楚佟小婭在想些什麼,但他根本不在意,也不制止。
既然他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那麼但凡是個聰明的女人,都應該知道如何做,可假如有人非要找死,他也就沒辦法了。
如今的天魔門無道,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太清門石頭了!
佟小婭不知想明白了沒有,但看她臉上的神色,似乎已經想通了事情的厲害關係,起碼眼下,她深深明白,自己決不能得罪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
無道懶得去糾結前事,只要佟小婭不犯傻,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畢竟這個女人對他有大用,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能殺。
“佟小婭!”無道輕喚一聲。
佟小婭聞聲抬頭,知道還有下文,便靜靜等候著。
無道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問你,雲辛控制了你和佟福客棧這麼多年,是有什麼意圖嗎?”
佟小婭似乎沒想到會是這一問,但很快釋然。
她嘆了一口氣,露出憤恨的樣子,咬牙切齒道:“雲辛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嗯?”無道眉頭一皺。
佟小婭緊接著說道:“他的目的很齷齪,就是把我當成一隻金絲雀養起來,供他玩樂而已。”
“哦?”無道將信將疑,面露一絲疑惑。
佟小婭也清楚無道心中的疑惑,沉聲道:“此言絕對屬實,而不光只有我一個人,城中規模最大的那家綢緞莊,他們的女老闆,遭遇和處境與我幾乎完全相同。另外據我所知,沙馬城和八星城中,也有與我命運一樣的女子。”
無道眉頭皺得更深,但不說話。
佟小婭卻繼續說道:“我們這些尋常人家的女子,哪能與他一個凌雲閣的長老相抗衡,除了妥協,便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無道充分理解這話中的無可奈何之意,但有一點他尚且不明,於是問道:“那這杜必叔,又是怎麼回事?”
佟小婭冷冷一笑,道:“掩人耳目唄!他一個位高權重的凌雲閣長老,怎麼能光明正大在外面養如此多的女人呢!”
無道恍然大悟,原來杜必叔這個外人眼中的癩蛤蟆吃上天鵝肉,不過只是一種假象罷了。
同時這也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何名義上是夫妻的兩個人,杜必叔會想著對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