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眾人這邊突然也響起一聲震天般大吼,站在雲辛長老身旁的雲山騰身而起。
只見這一刻的雲山已經目眥盡裂,淚水和血水模糊了整張臉龐,模樣恐怖滲人,他怒喝一聲,道:“妖孽,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
正道眾人都吃了一驚,雲辛長老急喝道:“雲山,回來,不可輕舉妄動!”
但云山猝起發難,速度快極,剎那間藍色劍芒便已衝了到羅冥面前,正是雲山頗為依仗的法寶,仙劍“天勾”。
羅冥見到雲山的恐怖模樣,也是驚了一下,但很快鎮定下來,眼看威勢赫赫的法寶來襲,他並無慌亂神色,只抬起右手,掌心隱有青光一閃,正對著衝過來的藍芒仙劍。
說時遲那時快,“轟”的一聲,天勾劍轟然撞上了羅冥的手心,瞬間眾人眼前一花,只見藍芒閃爍,空氣裡“噼啪”亂響,竟是看不到羅冥的身影了。
正道中年輕弟子歡聲雷動,但為首的任滄海與雲辛長老等人,臉色卻都沉了下來。
片刻之後,藍芒漸漸黯淡下來,眾人啞然。
但見羅冥面色從容,只用一隻手竟然抵住了雲山莫大威勢的天勾仙劍一擊,任憑雲山在半空中如何催動,竟是不能再進分毫。
只聽他笑了笑,道:“小子,你是何人?來送死的嗎?我跟雲辛之間的舊怨,用得著你來插手?”
雲山橫眉怒目,咬牙切齒,道:“我是何人?呵呵……我就是赤水河吳家村那第一百六十九人,也就是如今存活在世的唯一一人。”
羅冥一驚,脫口道:“不可能,我明明記得當日已經殺乾淨了,絕不可能有活口才對。”
“哈哈哈……”
雲山笑得癲狂,跟瘋了一樣,說道:“老天爺可憐我,讓我去後山砍柴時崴了腳,於是沒能及時下山,這才讓我僥倖躲過一劫。”
羅冥微一沉吟,又轉頭望了眼雲辛長老,似有所悟,笑容輕蔑道:“三十年前僥倖活下來又有何用,今日還不是難逃一死?”
雲山怒不可遏,道:“我活著就為殺你這妖孽,好給吳家村慘死的一百六十八口人報仇。”
說罷,雲山全身法力急催,都往天勾劍上注入,霎時間,藍芒再次將羅冥的身形吞噬。
“哼!”
一聲沉沉冷哼,藍芒裡傳來羅冥大怒的聲音,道:“小子,既然三十年前有幸逃過一劫,就該珍惜生命,找我報仇事情,起碼也要好好修煉一百年,才有那資格。”
話音剛落,眾人只見又是一道青光閃過,雲山如遭重擊,整個人向後飛去,同時天勾劍卻是在一聲銳響之後,沖天而起,飛了老高。
雲辛長老霍然騰空,將受傷而回的雲山接住,仔細一看,知道不過受了些振盪,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可怒氣不減反增,身子一轉,就要出手。
但也就在這時,旁邊突然伸過一隻手來,拉住了他,卻是任滄海。
任滄海衝雲辛長老眨了眨眼睛,大有深意。
然在魔道一方,地煞宗的宗主曲通幽忽然眉頭一皺,淡淡道:“羅老弟,你手中的法寶,可是已經失蹤千年的‘青冥硯’?” “什麼,青冥硯?”魔道中有人失聲叫道,聲音赫然來自天魔門的海大先。
雲辛長老怔了一下,回望向任滄海,似是在確認什麼。
任滄海點頭不語,雲辛長老面色如霜。
而在場正魔雙方眾人,聽聞這“青冥硯”三個字後,十之八九都為之聳然動容,不少人更是和身邊人竊竊私語起來。
石頭心中好奇,便問杜十娘,道:“杜師姐,這青冥硯是個什麼法寶,很厲害嗎?”
杜十娘臉上神色複雜,點了點頭,低聲道:“我以前聽師父說過,這‘青冥硯’是極其厲害的法寶,與之成套的另一件法寶名叫‘山河筆’,兩件法寶同時催使的話,比起你身上的殘陽刀和缺月劍,也不逞多讓,只怕還要更厲害一些,但這青冥硯已經失蹤千年,不想今日又再重現世間!”
石頭倒吸了一口冷氣,呢喃自語,道:“山河筆,青冥硯。”
忽然,石頭想到什麼,忙又發問:“那山河筆呢?現在何處?該不會也在這羅冥身上吧!”
杜十娘苦笑道:“山河筆一直就在羅冥身上,否則他也不可能躋身玄冥殿三大堂主之首了。”
石頭大吃一驚,忍不住望向魔道的白面書生羅冥,眼神裡,不由得多了幾分忌憚。
羅冥對著曲通幽微笑道:“曲宗主,小生手中這件法寶,確實是失蹤已久的青冥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