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驚,看著方原那淡淡的眼神,便忽覺得渾身冰涼,急急的撒開了葫蘆,雙臂一張向後跳了出去,雙手同時出現了一柄黑色的彎刀,一身法力不要命也似的狂湧了出來,便要上前斬出,可是刀還未提起來,便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一身力氣使不出來。
然後直到此時,他才覺得喉嚨處溼漉漉的。
原來在剛才那青袍修士近了自己身時,已順勢一劍斷了自己的喉嚨……
不過,只是喉嚨麼?
他忽然間覺得自己後頸也有些涼……
剛剛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時,他便覺一陣天旋地轉,視野裡出現了自己的雙手持刀的身體。
那個身體的脖子上面,已經沒有腦袋了。
“他是什麼時候出的劍啊?”
便是頭顱被斬,金丹修士還能保有自己完整的意識,這瘟部鎮守便是如此,他先是想了一個有些想不明白的問題,然後才忽然意識了出來,頭顱之上,陡然間飛出了一道金光,急向著遠空逃遁,這是他的神魂,他想逃將出去,好歹要將此地的事情稟告給吉老仙知道。
可是這一縷金光還未逃出多遠,便忽然間被一隻手掌握住了。
本來神魂不可能被捕捉到,金丹修士的鬥法便厲害在此處,就算自己實力強,可以將對手斬殺,那也很難阻止對手的神魂逃掉,因為神魂本是無形之物,極難察覺,也極難捕捉,甚至說,修為比對方高過三四階,想要捕捉金丹低階修士的神魂,都是幾乎不可能的。
除非,提前佈下了法陣,或是有什麼厲害法寶,才可能做到。
可是那一隻探過來的手掌上面,卻裹著一層青濛濛的氣息,居然有一種瀰漫天地之意,使得這瘟部鎮守的神魂想逃也無處逃,不費吹灰之力也似的,便將他握在了掌中。
“紫丹修士嗎?”
“這一定是紫丹修士?”
“若不是紫丹修士,怎麼可能抓住自己的神魂……”
這瘟部鎮守的神魂在方原的掌心裡掙扎,散發出了道道驚怒的神念:“大仙饒命……”
“我肉身已被你斬掉,難道連我的神魂也要斬掉嗎?”
“求大仙賜我一縷投胎轉世的生機?”
“……”
“……”
方原感受著這神魂之內散發了出來的神念,皺了皺眉頭:“以人煉瘟,罪無可恕!”
說罷了,手掌用力,那神魂立時直接被捏爆了。
“為什麼?”
這神魂消散之前,惟一的念頭是:“又沒有生死大仇,為什麼連輪迴機會也不給我?”
“逃啊……”
“快……鎮守被殺了,快逃……”
而在此時,這一片瘟部大營裡,餘下的諸人都已嚇破了膽,紛紛四下裡奔逃。
“除魔要除根,以免後患無窮!”
方原向著周圍掃了一眼,青袍獵獵,飄飛了出來。
他身法如電,一片青霧遮掩,挪騰碾轉,飄乎不定,那些四下裡奔逃的黑甲甲兵,盡皆被他趕上,盡給斬了,而後反身回來,在這大營之裡,四下裡遊走,卻見這裡面還有不少嬌姬侍妾,廚子雜役等人,一個個失了魂般四下裡奔逃,便也仗劍遊走,盡皆給殺了。
直到了最後時,這一片大營,赫然已無一個活物,這才走了行宮前之前。
便在行宮之前,那個黑色葫蘆還立在地上,方原看著它,暗暗思索該如何處置。
但也就在這時候,他忽然心生感應,轉身飛掠。
到了行宮後面,揮袖拂開了一層雜草,便看到裡面縮著一個身穿灰袍,頭髮灰白如枯草小女孩兒,她身體一顫,駭怕的看著方原,哭道:“大哥哥,大哥哥,別殺我……”
這麼哭喊著時,她藏在了背後的手掌,已悄悄握住了一個鐵筒。
但方原只是一袖拂去,這小女孩兒身體頓時一僵。
強橫法力震入識海,神魂直接散了。
在她身體後面,黑色鐵筒悄然落地,已然灌入了些許法力。
她最後的呆滯眼神裡,似乎有些不解:“自己哪裡表演的不像?”
方原回到了行宮的前面,再次打量了那個黑色的葫蘆幾眼,知道里面定然藏著一些古怪的東西,否則那瘟部鎮守,也不可能會想著拿它來跟自己拼命,若是普通邪法,直接打碎了便是,可是這葫蘆若是打碎了,裡面的東西散溢了出來,恐怕便是一場厲害的人間災禍。
因此想到了最後,他便揮袖,將這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