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雷動天尊吃完都不禁微微撇嘴,問身邊顧小君:“到底好吃不?”
顧小君滿面愜意:“香。”
怎會不香,這是閻羅神君親手做的餅,放眼兩界,窮盡五圓,又有幾個人吃過?
這時候戚東來忽然笑了起來,一反平時模樣,沒再惹人討厭而是由衷讚歎:“以前只道閻王爺森冷可怖、大判官兇橫嚴明,不成想也是妙人,妙人!”
美人、蟒袍、一張餅,接連三樁賞賜落下除了那袍子還有些意思,剩下兩樁賞賜簡直就是玩笑,不過若再仔細想一想,君王貴為神祇沒錯,但臣子也絕非凡人,那時的幽冥,除了閻羅怕就屬大判官最為兇猛強大了,鍾大判又缺什麼?
犀利法器、如意法咒這些寶物大判怕是早都裝了滿滿一口袋,他不需要,反倒是一個骨上美女、一塊閻羅餡餅來得更親近更愜意吧。
大判與閻羅,亦君亦友,不是修行門宗里長輩與弟子的關係。
吃光了手裡的餅,蘇景再翻手中頁,《誅殺冊》已到最後一頁,老樣子,半幅罪狀、一個乾淨名字,但是一盞茶的功夫過後,蘇景、尤朗崢顧小君等等,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
名字乾乾淨淨,那硃砂一筆遲遲未至。
再等盞茶時間,名字仍在,此刻再看那幾字鬼篆,不知為何已經變得觸目驚心。
蘇景的神情肅穆了:“最後這個邪魔鍾大判未能將之誅殺?”
“不止,”尤朗崢聲音低沉:“不止未能誅滅,且他還活著。”
若被判官斬殺,冊上名姓受硃砂筆一劃;若未能歸案但身死於其他原因,冊子上的姓名便會自動消隱了去,未正法但銷案,這是《誅殺冊》的法力所在。
如今那名字仍在、只是不見硃砂,所示何意再明白不過了。
沒人能不吃驚,五圓輪轉,無盡年頭,閻羅神君要追緝的兇徒,現在仍活在世上!
尤朗崢伸手接過《誅殺冊》,仔仔細細地把最後一頁看了兩遍,開口為蘇景解釋:“罪徒名喚田上,真身為天地初開時一道戾氣,修煉成形為禍不淺,後被閻羅收服入幽冥朝中做了臣子,但此子暗生篡逆之心,覬覦大統,未及起事便被神君看穿居心,降下一道神通將其重創此獠也當真了得,中了神君一擊竟還未死,逃遁了,從此不知所蹤。”
說完,書冊合攏,遞還了蘇景。
事情出乎意料,但畢竟是萬萬年前的雲煙起伏,與今日局面不存太多關係,蘇景記住了田上這個名字也就是了,連鍾大判都未能抓住的妖魔,他也實在無須多想。
椅子收起、《誅殺冊》看完,有關舊殿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尤朗崢重新端坐、行功療傷,蘇景則把自己收服的兩萬血衣奴喚到身畔,結陣行布後烈烈陽火再起,為這支新軍鍛身淬魂,以添戰力。
一晃三個月後,火中蘇景忽然一拍錦繡囊,剛收來不久的大判座椅擺出,蘇景一抖長袍端坐其中,冥宮幻象再現,蘇景的陽火也變得越熾烈。血衣奴為大紅袍收服的部署,舊殿舊袍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借舊殿氣意來祭煉紅袍血奴,事半功倍。
如此,又過三個月,蘇景身上的七蟒紅袍無風自動,影子和尚緩步踏出,結做於冥宮幻象與陽火烈焰中,雙手合十就此入定。和尚早已拜奉鬼袍為主、做了這件袍子的器魂,比起血衣奴,他與舊殿氣意更親近也更融洽,相得益彰、氣意添出神氣,和尚得到滋補。
再三個月後,久違的怪嘯突然充斥褫衍海,紅袍上七條惡蟒搖擺身形、遊弋而出,開始暢遊於舊宮、火海。這一番祭煉氣象萬千,但祭煉同時蘇景也未忘記‘本份’,修者的本份:修行。
金烏真策第七境正法分作三重,下一境‘地歸’七十二鱗葉生齊;上一境‘天擎’三十六羽花開遍,之後就是最後一小境‘天地和合’的修煉了,真元兩分、早在這場祭煉開始的時候,天地和合的修行也告開始,陽火真元以正法指示緩緩行雲,一切安穩有序。
化境清靜,不受外人打擾自也就沒了外間的煩擾,由此時間失去了許多意義,變得輕飄飄了,這一天,處身祭煉與修行的蘇景忽然面露微笑。
十段心神或分或合,都已投入法術之中,蘇景人在定中,完全不知外面事情、心裡更沒有一絲雜念,他的微笑不是腦海裡出現什麼可笑念頭,笑,源於身福與心慧
“劍鏘鏘笑啥呢?”透過搖曳火光,赤目遙遙打量著蘇景的神情,手摸下巴問身邊兄弟。
連小師孃都說蘇景的拍子是‘賤’,那東天劍尊的稱號,第三位當仁不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