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驚撥出口大山背後仍是山,斷山殘嶽、坍峰塌嶺!
山陰背後,一片狼藉!
一眼望不到頭的,山嶽崩塌後的殘骸廢墟。而碎石殘嶺之間數不清的屍體倒伏。
不止蠍子,還有人。身著青色鎧甲的戰士,乍看上去與普通漢人無異。
許多屍首仍保持著死前姿勢,蠍尾的毒刺插入兵勇體內、戰士雙手陷入蠍子的背甲,似是要將其活活撕裂又哪還能看不明白,一望無際,遠古戰場。這山嶺中暴發的激戰,硬是打塌了、砸毀了重重大山!
蠍子之強自不必說,那些青甲戰士能和它們打得如此慘烈,自然也不可能是凡人。
蘇景等人落入戰場,從眺望全場改作入內詳探,很快蘇景心裡就打了個突。青甲人死前猙獰、由此可見他們皆生了一口尖銳獠牙;有人頭盔碎裂,露出了耳朵六耳。
“頭頂上有、有眼。”拈花無意中踢到了一顆人頭,頭盔脫落開來,此人光頭,清晰可見他的天靈頂蓋上還生著一隻眼!
三尸動作快,隨意選了幾具青甲屍首、拔劍削髮,無一例外的,天靈開目。
這些青甲戰士充其量也只能說是像人,但絕不是人。
‘當’的一聲,金鐵交擊之響,不算如何響亮,於此時此刻卻異常刺耳,幾個人循聲望去,拈花提著劍,迎上同伴目光,笑得略顯尷尬:“本想削頭髮,心慌、位置沒拿捏好,直接削在頭蓋上了”
說到這裡,他自己也反應過來:“沒、沒砍進去!”
就算持劍之人不用力,以殷天子的鋒利,切入骨頭也不見得和切豆腐有什麼區別,但拈花那一劍,屍首分毫無傷。
不用問了,青甲之強,遠勝今人。
蘇景、樊翹和大聖玦內的眾多精怪,以前莫說見過,就連聽都不曾聽說過這六耳三眼、獠牙硬骨的怪族。
容他們流連片刻,十六又忽忽叫著,繼續向前飛掠,蘇景等人跟隨其後。
陰褫有向屍本性,普通屍體它們自然不在意,但此間是曠古戰場、亡屍多到無以計數,且大蠍也好、青甲也罷都是不凡之身,陰褫的‘感應’也就越發強烈。
有了龍,十六再不可能選奪新屍,不過這也不妨礙它出來玩耍,埋骨地於陰褫而言,和神疆仙域差不多,十六興高采烈,飛掠之中上下翻騰,若身形再大上個幾百倍,也許還真會有些龍騰之意。
戰場綿延,山墟無盡,蘇景幾乎分不清,究竟是兩族戰士的屍骸傾蓋了這千里塌山,還是碎石散巖掩埋了無以計數的屍體!
早已被時間湮滅,或者說從未顯於世間的地心惡戰,此刻被蘇景盡收眼底
足足千里、縱穿戰場,小陰褫帶著眾人,從一片‘一望無際’,來到另一片‘一望無際’:眼前地勢陡然塌下了下去。
全無過度,這情形像極了中土與南荒的交界,腳下的地面變成了陡峭懸崖的邊緣,再一步跨出,便是百丈沉落。
只是此刻蘇景面前,那凹陷之地平坦無比。山不見了,石不見了,就那麼寬敞、開闊、平坦得不像樣子!
山野地方,彷彿無遠弗屆的巨谷地面,卻比著皇帝老子的金鑾殿還要更平整。
落足於‘谷地’,低飛急掠,地面上有屍骸、有旌旗、有兵刃,不見蠍子,盡是密密麻麻的青甲大軍遺骸都不曾凸出地面。
所有一切被‘平砌於地面’,肉眼可見,但即便俯身去仔細摸索,也覺不出絲毫凹凸或不平。
這裡仍算得戰場,只是還不曾發生惡戰,或者說此間是青甲人的大本營,兇兵無數、正源源不斷地往前方輸送。
不過這些青甲大軍還沒來得及入戰就被‘平砌’了。
蘇景心念微動,振翅升臨高空,繼續向著前方疾飛而去又是一個千里縱穿,終於被他找到了‘谷地’盡頭:並無意外的,也是一道直上直下的懸崖。
後方,依舊山勢崩亂,坍塌無數,比著谷底前方的戰場,地勢還要更高得多,且亂石碎巖之間不見有屍首,這裡的廢墟不像因大戰而成,更像是一場劇烈地震後的遺蹟。
長長長長的,蘇景撥出一口悶氣。
三尸一貫覺得蘇鏘鏘傻蛋透頂,但有本尊在的時候,他們三個也從不肯動腦筋,雷動直接問蘇景:“想到什麼了?”
“有個猜測。不知做不做得準。”蘇景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最前面蠍洞綿延,那裡是千目蠍子一族的老巢。忽有一日,青甲人冒了出來,蠍子護巢,立刻開戰。”
“雙方鏖戰,打塌了千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