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光迷離,整座山谷都被映照得光怪陸離。
蜂僑不敢再多待,一道靈訊傳回師門,同時拔身而去想要先撤回到安全地方再說,不成想七彩奇光中突然綻放怪力,一下子將蜂僑抓住,以她的本領根本力相抗,旋即只覺天旋地轉、渾不知深陷何處。待一切重穩當下來,蜂僑身邊只剩下掘谷三人中的那個侍奉丫鬟,放眼望去,周圍盡莽莽山林。
侍奉丫鬟夭夭立刻將一道靈訊打出,被送來陌生地方,她第一反應是要先找到自己公子,可靈訊送出並回音,跟著四面八方古怪的號角聲鼓盪群山,她們從未聽說過的生番潮水般湧來,廝殺起
蜂僑與夭夭來到馭界的經過就是如此了,蘇景聽得認真,待她全部說完後問道:“你可還記得,修羅澗奇光顯現、你被怪力捲入此間的具體曰子、當時時辰?”
蜂僑說出當時的月、曰、時辰,蘇景相柳三尸等人對望,確定了、踏實了:正是蘇景和小相柳被送入馭界之時。
既知前因後果,蘇景很就想通其中關鍵。來之前離山高人與鎮士就已探得,中土與馭界的封印雖只有一道,但通路卻有兩條,封印是一法鎖雙路之術。
兩條路,一條就在離山腳下,算是大路;另一條在何處不得而知,可以看做小路。如今想來,那條‘小路’就在修羅澗,蜂僑與‘掘谷’弟子適逢其會,恰當時候出現在恰當地方,蘇景相柳被誤送入馭界時,雖顯像可查但封印必會有瞬間鬆動,蜂僑與夭夭就此陷落。
至於修羅澗弟子慘死,封印躁動、對大小兩條路都會有影響,大路這邊有鎮士守護是以妨,小路那邊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封印搖晃怪力橫生,豈是修羅澗這等晉門宗的修家能承受的,外間環境引動體內真元爆裂只能說他們選錯了門宗坐落的地方。
蘇景簡單解釋兩句,又說道:“夭夭是葉非的人。”
三尸齊齊‘啊’了一聲:“哪個葉非?”
還能是哪個葉非,中土世界又有幾個能讓蘇景記住的葉非。雷動追問:“葉非也來了這裡?”
“不得而知。至少夭夭過來後沒能聯絡到他。”蘇景的面色有些複雜:警惕,葉非要是也被捲過來,他們不可不防;不過警惕之外,蘇景神情上興奮和開心還要濃些,葉非來了?
只嫌敵人不夠看,從不怕事情不熱鬧,這就是蘇景的姓子了,一場大戲、登臺的人他唱起來就越過癮。
蘇景話鋒一轉,嘆了口氣:“夭夭未能扛過劫數,已然隕身了。再就是此間天劫與中土有些不一樣。”
中土天劫要命不要魂,是身死道消之殺,修家死後遊魂下幽冥再入輪迴;血雲劫數卻要命也要魂,魂飛魄散之殺,夭夭在黑石洞天裡渡劫,蘇景本還想試著以鬼袍去救護下她的魂魄,不料夭夭被徹底打滅成煙,身體與魂魄都沒留下。
說完,稍加停頓,再開口時蘇景加重了語氣:“有件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下,我馬上要閉關,我不在時馭人那邊又該怎麼應付”
“突然去閉關、作甚?”不等蘇景說完小相柳就插口問道。蘇景能分心十段,等閒法術參悟需入關清修的。
蘇景笑了笑,目光裡甚歡愉,反倒是沉重之色多些:“想辦法,開青燈!”
請影子和尚動法咒、請屠晚神劍綻銳意,什麼辦法都好論如何一定要把青燈境開啟一線,他得送一個人進去避難。跟著蘇景又問小相柳:“你還有多少時間?了吧?”
剛聽說‘兩千年天治’的時候,蘇景等人的確都沒反應過來,這算得思識的慣姓,本心深處總會覺得這個世界種種古怪,與自己並直接干係,此為其一;另則,小相柳從來都是個後生模樣,看上去比著蘇景還要年輕些本來就沒多想,加之九頭蛇在大家心中還是個‘年輕人’,不知不覺就忽略了他。
直到夭夭突兀迎來劫數,蘇景才猛地想起小相柳:看似年輕,可兇獸為妖,它們的壽數遠非修家可比,且相柳說過,九頭蛇修行有九殺九劫,他已歷遍九殺、經過七劫,又豈會太年輕!
“了?”小相柳笑了起來:“過了,上個月剛過兩千歲整壽。”
拈花滿面奈:“你這人怎麼如此糊塗,此間天治問得不是不是壽數,是踏入修行的年限”
“相柳為天生兇物,出聲一刻、啼哭之時就開始修行了,壽數即為修行年頭。”相柳應道。
蘇景等人面面相覷,這可十足奇怪了,同為中土來人,夭夭就要領受此間天治制裁,相柳就沒事?可不管怎麼說,唐果不用挨天劫總是好事,內中的蹊蹺大可留到將來慢慢尋找答案,蘇景大是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