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幽冥馭界。。。他都敢。
本領稀鬆,不耽誤小師叔心境強大。
話說完,小胖子又轉回頭去望蘇景:“不過咱們哥們也沒想到,在離山最後那些年你練還真練成了幾手劍法。。。單以劍術而論,現在你和葉非孰強孰弱?”
“這個不好比的,我和葉非都精研劍法,但路子截然不同。”蘇景搖了搖頭:“葉非的路子是:人歸於劍、劍歸於天。他的劍講究忘我、以順劍順天,是以他的修為不在時,還能‘以劍連天’,大大彌補自身。”
“我的路子和他正相反,是劍歸於人、天歸於劍,我求的是‘劍為我用’,劍上招法皆因我而起,我不看天時地利的。到劍上能昇仙時候,以劍劃天時、改地利又如何!不過現在,若元基損喪、傷成葉非那樣子,我肯定打不出來他那樣的戰力。”
葉非劍法,能讓自己融於大勢,等若借力,比如揮劍飛身、比如百劍迎風而上鬥墨十一等等,皆在此列;
蘇景的劍,現在階段是與外境是格格不入的,一招一式都以他自己為主導,這就需得身體有元力做基礎,倒不是說非得十成力,他的修元深厚,就算只剩下一兩成的修為,照樣能施展出劍上威力,不過要是傷得像葉非那麼重,蘇景就不成了。
拈花神君不洩氣,眯眼睛微微笑:“現在不如葉非也無妨,到底他大了你許多。莫灰心,以後有機會我會指點你的劍法,只盼你能認真習練,莫辜負了我的一片苦心。”
蘇景不跟矮子矯情,連連點頭:“辛苦神君,神君辛苦。”
此時蜂僑微笑接話,天宗弟子自有見識,尤其她也習劍:“便如神君所言,葉非成名已久,浸淫劍術無數年頭,早在我師尊還是小修童時,葉非就曾做客涅羅塢、開堂講劍。今日蘇先生與他有些差距再也正常不過。不過以蜂僑淺薄之見,蘇、葉兩位皆為劍秀,參劍之道卻截然相反,待他日各入己道巔極時候,還是蘇先生更勝一籌。”
不聽對劍術不是太精通,但她喜歡聽別人誇讚自家夫君,當即開心追問:“怎麼說?”
“葉非修劍,人歸於劍、劍歸於天,到得極致時候是‘人融於天’;蘇先生修劍,求劍歸於人,天歸於劍,登峰時是‘天歸於人’。葉非‘劍是我、天是我’,蘇先生‘我是劍、我是天’,聽上去一個意思,但這其中差別極大,我以為,差著境界了!”
話有些拗口,道理是簡單的,眾人紛紛點頭時候,蘇景卻搖頭:“仙子之言,不能說錯,但不全。”
論劍,名門弟子就喜歡這種事,蜂僑的眼睛也亮了,一霎不霎望著蘇景:“請前輩指點。”
蘇景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受‘前輩’之稱:“修劍,修劍,‘修’為重但劍為‘本’,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該忘了劍的根性——破!”
劍,人人都見過,兩側犀利長刃,頂巔一點鋒銳,且不論什麼見識心智,就是小娃子見了它也會感受此物的氣意,銳為先、破為終!
蘇景繼續道:“是以修劍即為修‘破’,修來修去,無論招法如何變化,無論劍勢如何磅礴,歸根結底還是要求那個‘破’字。就是因為這一個‘破’字,所以劍無止境。”
“葉非修得‘劍是我,天是我’,再修下去呢,破了那個‘天’,又會是怎樣的成就?我修得‘我是劍、我是天’,若想再進一步呢,破了那個‘我’,迎面來得又會是何等光芒?”
“天是我確實不如我是天,但各自再做一破之後,會是什麼樣子。。。會是孰強孰弱,不知、想知。”蘇景笑了。
蜂僑說得沒錯,可她只說到‘天’,是以不全。
蘇景能看到更遠些,雖然他也不曉得‘破天破我’後會怎樣。眼界差別,是由心境而來,蘇景能想到‘成天后再破去’,最最主要的緣由是他第八境時領悟的天道:天無道!
在其他修家看來,天代表了‘道’、代表了‘存在’、代表了‘永恆’,修行一切,儘可歸於一個‘天’字。
可蘇景的天道是‘天無道’,於他眼中。。。哪有那麼多閒雜意思,天是天,單單純純的天!
蜂僑秀目中光芒閃爍,可還不等她再開口,蘇景身上忽然傳來一陣哈哈大笑。
不是蘇景笑,是蘇景身上有人笑,笑得粗獷開心、卻是十足的陌生聲音。
莫說旁人,就連蘇景自己都大吃一驚,笑聲自鬼袍來。。。或者說,有怪物藏身於自己的袍子、身為阿骨王卻懵然無知!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若對方突然發難,頓時就能要了阿骨王的小命!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