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淹沒,一破一立讓他心境遠比同輩修家更沉穩,但是身處那一道道沖天法術起源的大地,感受到的不止那些法術的威力,更有無限榮光。驕傲到抖、感動到流淚,而樊翹只想笑,笑不出聲音的大笑狂笑瘋笑。
樊翹的胸口、咽喉都彷彿堵住了,他在笑,卻無聲。
激動到無以復加,也遺憾到無以復加,身為離山弟子,卻不能入陣,這道遺憾如疤、將永遠橫陳心頭!死都抹不掉的遺憾。
此役,未能入共水大陣的離山之人還有六個:
人在青燈、且根本不知道劫數降臨的6老祖;
人在死關、五聽寂滅專心領悟最後逍遙一問的賀餘;
人在幽冥、無法及時返回陽間的妖國君王塵霄生;
人在褫衍海、還差三天才能回到幽冥的小師叔蘇景;
人在何處不知、身提已被墨色沁染而依舊堅守本心、但此時法度已然不合共水陣的長老任奪;
還有一個正在咳嗽。
劇烈的喘息,大聲的咳嗽。看不出他的年紀,因他血流披面。受創得不止頭顱,還有身體,一道劍傷縱橫,鮮血洶湧,早已經把他身上的劍袍浸染成豔豔紅色。
他的面前沒有敵人,他的手中有劍。
劍上有血,正沿著劍鋒匯聚成細流、緩緩滴下。
劍為上上品,片刻功夫鮮血落盡,劍身又復清透明亮,隱隱現出雲海般的劍紋劍鍔上兩字篆文淺淺:流雲。
流雲,算不得多稀奇的名字,不過劍名篆字並非今時文字。上古時的篆、上古時的劍,來自江山劍域、曾於這位離山弟子手中大放異彩的好劍。
咳嗽不停,口中仍費力反覆地說著話,他在對劍說話:“求請前輩醒來!”每次都這一句話,每次說完後,他都會手腕倒轉,揮劍逆刺於自身一身劍傷,皆為自損。
如果不是自損,這東土人間裡,除非6老祖破出青燈,否則根本誰能讓他傷成現在模樣。
孤身在外的離山弟子血流如注,一次次地自刺:求請前輩醒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六一九章劍中淵源,萬里江山
東土漢境,從荒山野嶺的無名洞府到明秀山川的天宗大派,習劍修家不知幾凡。就連當年齊喜山六兩大掌櫃出來搶劫蘇小祖宗時,手裡都耍著一柄赤霞劍御劍者眾,修家對劍的態度也大相徑庭:
有的只把劍當成工具,隨身攜帶防身殺敵;有的把劍當成了酒,可遣愁懷可宣胸臆,不知不覺裡就上了癮;有的把劍當做知己,遇事時會先問一問手中青鋒;有的把劍當成性命,劍在人在劍毀人亡;也有的會把劍當成空氣‘態度’並非境界,它身沒有高下之分,無論對劍是什麼態度,當智慧到時、靈犀到時,都能修習得上佳劍法。
就以今日的離山劍宗而論,一脈相承的門宗,對劍的‘態度’便各異。
把劍只當做工具的,掌門瀋河,劍是他守護門宗的利器,僅次而已。他也愛劍,且對劍的喜愛不遜於離山任何一人,只是這份喜愛,和獵戶珍惜自己的長弓沒什麼兩樣;
把劍當成酒的,想都不用想,陸老祖!
當劍是好朋友,有個人比著蘇景還要更過分:滇壺峰虞長老,當人面前他總是笑嘻嘻的,可他心中秘密,只會說給手中長劍來聽;
把劍當成了性命的,四方頭方先子,那根紅長老賜下的桃花枝,乾脆就是他的命,若有一天桃花枝崩碎,方先子用不了多少時候就能把自己活活哭死;
至於將劍當做空氣空氣是什麼?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它不會影響人的行事和思維,但若沒了空氣。人就活不了!空氣就是:我活在其中,但我仍是我。
現在的離山弟子中,劍如空氣的那個人,蘇景久聞其名卻緣慳一面。他姓林。
離山第一代弟子如今僅存的四人之一,賀餘的師弟、蘇景的師兄,林青畔。
突破‘遠遊子’後林青畔就下山入世去領悟最後一境去了,而後就彷彿沒了這個人。修行道上再不見了此人蹤影。莫說外宗、同道,即便離山宗內與他有所聯絡、知道他行蹤去往的也不過寥寥三五人:
任奪‘入魔’時,曾陷入正道修家圍剿、幾近絕境時忽有不明身份的兇猛魔頭殺入重圍,救走了任奪:魔頭的畫皮之下,便是林青畔。
三祖隕落歸返途中,法蛻墜入中土之後,身為離山棟樑的長輩弟子,又怎麼可能還能輕鬆雲遊不理身外事情?賀、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