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親王,眾位將軍倒還罷了,可滿朝文臣卻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唯有兩人不為所動,閉目養神。
一位禹王嬴珍,一位禮堂首尊旬陽。
一位青年匆匆而來,看到滿朝文武重臣雖然焦急,卻束手無策,心中傷感,堂堂大禹皇尊,自己父皇怎麼了?在這封禪聖地,白日宣淫,這是昏君都不敢明為之事啊!
“象皇子,您來了……”
“參見象皇子……”
“見過王叔,諸位大人,”象一絲不苟地行禮。
禹王和首尊睜眼,對這個真誠知禮的年輕皇子微笑,點頭。
象皇子肅然講道:“賢者大人,天下文宗,諸家宗師,禮法九家,各大學府文豪,車駕已到千里之外,父皇怎麼還如此悖行?百里不迎,已失大禮,這是要失文運,減國運啊!”
“皇弟,我等豈會不知,諸位大人已經‘三請’了,可父皇置之不理,我等又能如何?”十九皇子瑞,滿臉無奈,父皇變了,以前的聖明哪裡去了?
象氣憤道:“滿朝文武看到陛下如此亂來,竟沒有一個死諫直臣?”
“皇弟,你閉門讀經,研習禮樂,不知天下敢諫之臣,這五年已經殺光了,滿朝誰敢違逆皇命?”皇子瑞一臉悲傷,他早被父皇厭棄……
皇子象聽完,劍眉倒豎,正氣凜然跨步上前……
“皇子不可?”
“象弟,不可……”
“刺啦……”黑甲明刃,各個殺氣騰騰,即使面對皇子,他們也毫不動搖,他們眼中只有陛下,只有皇命,其他皆可殺……
“哈哈哈……好!好!天下他姓,為我嬴氏敢言之臣皆被殺盡,我嬴氏豈能無人?我嬴象就做第一,父皇!皇兒再請……”
“罷!罷!罷!老夫荀陽,尊為禮堂首尊,可如今禮都不存,首尊何用?天下皆罵老夫為大禹老狗,失禮老賊,老夫何惜一條賤命?陛下,旬陽再請……”
“皇兄,嬴珍到了……”
“父皇,兒臣躬請……”
“臣等再請……”
嬴象、旬陽、禹王在前,滿朝文武隨後,準備闖宮……
“啊……”
“吱呀……”
殿門開啟,禹皇身穿袞服,面帶微笑,正用一方白色絲帕擦去手上殷紅,隨手扔掉,殿內鴉雀無聲,接著兩位內侍,捲起一具女屍,抬出殿外,依舊無聲。
“珍皇弟,夫子,皇兒,還有象兒,你們來了……”禹皇淡淡一笑,笑意不達眼底,讓人心中發寒。
“皇兄二次封禪,小弟怎能不來?一晃都二十多年了,皇兄雄風不減啊!”禹王模稜兩可地敘舊。
“哈哈哈……珍皇弟,還是這麼會說話……”禹皇褒貶不明稱讚。
禹皇看著旬陽,意味不明道:“夫子年紀大了,何必還出來走動?”
旬陽耷拉著眼簾,淡淡道:“就是因為年紀大了,才出來走走,恐怕也走不了幾趟了……”
“孩兒見過父皇,父皇……”
“象兒,你不在皇城學文演樂?怎麼跑到這裡來胡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禹皇聲音轉沉,斥責之意不言而明。
贏象剛才聽到父皇暴虐,又聞血腥,現在聽到父皇又要趕他走,心中既傷心又憤怒,他跪倒在地,高聲道:“父皇,象兒直諫:你失禮有三:其一,封禪山,何等聖地?乃是我大禹國運所在,歷代禹皇人主在此敬天封禪,祈求福澤,昌隆國運,你卻白日寵幸女子,德性何在?”
“放肆……”
“失禮其二,封禪聖地,乃仁者之地,凡是人皇封禪,必一月沐浴齋戒,戒腥食素,你卻隨手殺人,仁德何在?”
“逆子,你閉嘴……”
“失禮之三,封禪是國事,也是文事,人皇當百里恭迎天下文宗,以視禮賢下士,以文運合國運,如今賢者宗師將至,你卻置之不理,意欲何為?”
嬴象頂著禹皇的怒叱,一句一無禮,驚得滿朝文武面無人色,瑟瑟發抖。
自五年前,那位當朝葬禮,散了禮運,大禹失鼎,敢在陛下面前講禮的,都死了,活著的唯有禮堂首尊,可禮堂無禮,首尊旬陽大人也別陛下厭棄,有名無實。
禹皇怒極反笑,他輕聲道:“象兒,你有所不知,當今之世,乃是王法之道,父皇為至尊,口含天憲,天下皆依法而行,法既皇命,寡人所行皆是天命所歸,那些文人,寡人迎他們,是寡人有德,寡人不迎,是他們不配,無論寡人迎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