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欺凌寧師妹,俞和定教他作我劍下之鬼!”
寧青凌聞言,臉上發紅,把頭垂了下去,心裡卻是吃了蜜樣的甜。
廣芸大家拊掌笑道:“那便是了。我託你暫代園主之位,倒非是要去你事無鉅細的去管那些日常瑣碎。女孩子家的事情,自然由青凌去打理,這方面她駕輕就熟,在我弟子中頗有威信,你大可放心。而若惡客登門,青凌應付不來的,你就得以園主的身份出面,助她一臂之力。莫要讓人以為一群弱女子就可隨意欺辱,這園中可還是有個響噹噹的男子漢大丈夫鎮壓場面的。”
俞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撓了撓頭髮,說道:“被前輩說得好像小孩子過家家酒一般。”
“本來如此,你也莫要想得太多。我門下弟子人人克己持守,與世無爭,又不是一群性喜惹是生非的蠻漢,哪來那麼多兇險?”廣芸大家從懷中摸出了一片玉牌,輕輕的放在茶案上,“那一十九個傀儡修士雖是隱患,但我也不是叫你們去與人家拼鬥廝殺,不死不休。劫數當頭,能躲則躲,這玉符便是一道對策。”
“這是何物?”俞和仔細一看,那片玉符青青碧碧,用的是上好的緬玉,正面浮雕著一片山脈,山腳下恰有一縷蜿蜒的白絮橫過,好似長河流轉。玉符左上角以雲篆雕著“天倉”二字。
“天倉?這是青城派的靈符信物?”
“不錯,這道玉符的主人,便是如今青城仙宗的掌門丹清子。”廣芸大家手指玉符道,“三百多年前,丹清子還只是青城仙宗朝陽洞洞主,我雲遊之時偶爾救了他一命,雖然後來他也曾設法答報,但終歸是欠我一個人情。憑此玉符,你可帶著我門下弟子託庇於青城仙宗,只要躲在其圓明洞天之中,想來那什麼傀儡修士就算找上門去,也萬萬害你們不得。這算是因起七指藥聖神通,又由其召應果報了。”
青城仙宗?俞和轉念一想,他昔年在西南滇地開設劍門別院時,還曾與這派的修士照過面。猶記得那時他跟蜀山派紫青雙劍傳人諸葛堅剛剛鬥完一場,有個名喚龔大有的青城弟子立馬越眾而出,想趁著俞和氣力枯竭之時贏下一句,卻被李毅拔劍截住。兩人精彩紛呈的鬥了一千多招,最後李毅得勝,龔大有當眾輸人輸陣,青城仙宗的師長顏面掃地,怒不可遏。
話說這青城仙宗也算是在西南之地與蜀山派齊名的上古宗門。其原本是九州劍修大派,昔年天都明河雙劍震懾天下,比起蜀山派的紫郢青索也是不遑多讓,不過近幾千年來日漸式微,宗門有些落沒蕭條,但其道統未失,只是門中全是古板守舊的修士,沒有出現什麼鋒芒畢露的絕世人物而已。
青城御劍術與羅修上人追求的古法劍道迥然不同,最講究中正平和,善於久戰。常常一路劍法使開,十招倒有七八招是守禦,但在綿綿密密的防守中冷不丁突出一式殺招,卻如雷霆裂空一般的剛烈凌厲。
蓋因青城仙宗極少遣人出山行走,所以除了那一面之緣外,俞和再沒見過青城劍修,對青城仙宗也知之甚少,印象中的青城山圓明洞天裡,好像全是些喜歡閉門不出的潛修之人。
廣芸大家看俞和眼神遊離,以為他與青城修士曾有什麼糾葛,於是轉口又說道:“你若不願託庇於青城派,也可以在圓明洞天附近找個僻靜的所在,自行避世隱居。青城山左近多得是前古劍修的遺府,以你福緣,說不定還有所悟。我且修書一封給丹清真人,讓他照拂一二就是。青城守舊自封,但餘威深重,想來心懷叵測之人未必敢進山放肆。你看此法可好?”
俞和回神一笑,說道:“前輩如此妥當安排,俞和豈敢不從?”
“那你便是應下了?”廣芸大家目光一垂,落在俞和麵前的茶盞上。小寧師妹抬起頭,炯炯目光裡滿是殷切的期盼。
俞和伸手取過茶盞,將裡面的茶湯一飲而盡,攏手作揖道:“前輩放心,晚輩自會竭盡所能,保得諸位姊姊平安無事!”
“如此甚好,甚好!我心無掛礙,大道可期!”廣芸大家纖纖十指輪轉,一闕盡數少年壯志的曲子娓娓而出。
只可惜俞和想尋求一甲子的安寧,但天數作弄,現實卻未必能如他所願。遙遠的西北大漠上戰火剛熄,卻又緊接著發生了一件震驚天下群修的大事。這件事掀起重重波瀾,正緩緩朝中土九州蔓延過來。
在這個英傑輩出、人心策動的年代,註定是風雲四起,無休無止。
第三百零五章靈山旁,陰鬼胎
剛過清明時節,西南蜀地的山裡陰雨連綿,那天空中的烏雲就像是怎麼也散不去,淅淅瀝瀝的雨水日復一日,從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