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裝扮過,那對媚眼兒煙波如絲,顧盼生霞,如玉蒜的瓊鼻之下,檀口如新摘的櫻桃嬌豔欲滴,左邊嘴角之下點著一顆猩紅色的硃砂痣,分外惹眼。
這魔宗女子的左右耳垂,各綴著一支茶杯口大小的鏤花嵌金絲骨環,搖曳之間有絲縷金光流轉。她的衣領敞開,露出白雪的頸子和柔美的鎖骨,那半幅溫潤滑膩的胸膛,委實是惹人注目。再看她伸出水袖之外的一雙素手,右手是芊芊柔荑,左手的五指上,卻佩著五支鮮紅指甲套,那甲套長達四寸,尖端鋒利非常,想來若遭它一抓之下,必定是皮開肉綻。
雖然這位魔宗女子看似正值桃李年華,貌美如花,可她方才開口說話之時,卻分明是個垂垂老嫗的嘶啞嗓音。道門群修中,多有不認識此女的年輕修士,這些人眼望其婀娜多姿的身段,盡都目光迷離,可但凡深知此女赫赫兇名的耆宿高道,一看是她顯身當場,登時臉上變色。
就連衛行戈都皺了皺眉頭,他對這個魔宗女修似乎視如不見,卻朝站在此女子身後的魔門修士們拱手一禮道:“原來是青荼先生與陰風窟七友。早年聽聞諸位道友閉門苦修,許久不見,卻是出關來此了。”
站在這美豔女修身後的八位魔宗修士紛紛抱拳,口呼“見過行戈法王”。其中一位黑袍修士瘦如骷髏,鬚髮好似枯萎的亂草,一對眼珠盡作漆黑之色,通身隱隱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終南仙宗的青言真人與這個黑袍魔修青荼散人冷冷的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交錯而過,竟擦出“嗤啦”一響。
而站在黑袍青荼散人身邊的七位麻衣魔修,則個個身高不過四尺,加上皮條纏頭,活脫脫形如半截樹樁。這七人的面目生得極為神似,不留心細看就很難分辨彼此。他們都是一臉滿不在乎的笑意,與衛行戈見禮之後,就朝著一眾道門修士擠眉弄眼,怪笑連連。
“衛哥哥好生薄情,與人家久別重逢,卻也不過來親近一番,可教淚珠兒都要滴下來了。”那魔宗女修略一顰眉,當真是風情萬種,可惜她張口發出的聲音卻是嘶啞渾濁,如同鋸木一般滲人。這般詭異的情形,讓原本被她美色所惑的道門修士們盡都渾身一顫,個個神色詭異,不寒而慄。
“挖心姥姥,魔尊上祖怎的會把你派了過來?”衛行戈嫌惡的一撇嘴,彷彿根本不願與這魔宗女修四目相對。他扭過臉去,抱臂寒聲道,“此驅夷衛道的大事,可容不得你肆意胡鬧!”
“瞧衛哥哥這話說的,大漠邊塞,血雨將至。為何你行戈法王來得,本座便來不得?”那挖心姥姥嬌嗔的剜了衛行戈一眼。她輕移蓮步,扭動窈窕的腰肢,裙裾飄飄來到衛老魔身邊,一支玉藕似的手臂,已然攀住了行戈法王的肩頭。櫻桃小口微微一張,噴出一口溫熱溼潤的吹息,在衛行戈的頸邊來回撩撥。耳聽見挖心姥姥尖著嗓子,冤聲說道,“人家可是有惹得衛哥哥你心中不喜了麼?若衛哥哥不願與綵衣在此地相會,那綵衣這便轉回碧血谷,在暖宮中掃榻以待,衛哥哥你可莫要教人家獨守空閨,望眼欲穿才好。”
口中說著曖昧不堪的言語,這挖心姥姥的左手如蘭花一展,用尾指上的長甲在衛行戈的鬍鬚之間輕輕的撥了撥,真如同男女**一般。
衛行戈臉上煞氣一閃,猛甩胳膊打落了挖心姥姥的手。他退開半步,沉聲喝斥道:“休在此胡言亂語,亂我魔宗威嚴,成何體統?”
挖心姥姥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掩口哀聲道:“衛哥哥好大的威風呢。你這響噹噹的魔宗巨梟,怎的卻去學那道門的老牛鼻子一般講話?不過綵衣便是對這樣的衛哥哥情有獨鍾,心裡可盼著衛哥哥多責罵人家幾句,才得通身舒暢呢!”
“這毒婦!”一眾道門高手瞅著挖心姥姥旁若無人的調侃衛行戈,卻只敢在肚子裡面暗暗唾罵。莫要看這挖心姥姥的皮相美豔嬌柔,她其實可是一尊修行千多年的絕世兇魔,早在三甲子之前,便據傳她臻至還丹九轉大圓滿之境,如今是否玄珠入腹,實不可知。此魔女法號“挖心”,那是因其修煉真陰魔煞,嗜食一口生人心頭熱血。昔年挖心姥姥縱橫西北,也不知斬殺過多少道門英傑,那雙手上鮮血淋漓,身後白骨累累。
論及修為、資歷、輩分,挖心姥姥與行戈法王可算是平起平坐,兩人都是西北魔門的緊要人物。但衛行戈執掌降煞內宗,而挖心姥姥卻是“煉血”與“奼女”雙宗的共主,她麾下人頭勢力,比衛行戈更要強出一截。
同在西北魔宗老祖座下,數百年來共事,衛行戈自然知道此女慣來脾氣古怪、口無遮攔,而且面如桃花心如蛇蠍,實為魔門中一等一的難纏角色。衛老魔最不願與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