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能到山中一遊。”
範引麒皺了皺眉毛,卻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法子。雖然他擔有些心路遇魔宗修士,但寧青凌那一手音律奇術的確高深莫測,想必她的這位師兄也不會是庸手。人家既然口口聲聲說要斬妖除魔,他範引麒身為華山本門弟子,自然不好露出半分怯意。
“既然玄真子師兄有此俠義膽色,我等便殺出一條血路,直上朝陽峰!”範引麒豪氣干雲的一揮手。他腳下倒踩罡步,走到一顆小樹邊,以劍鞘在樹幹上輕點了三下,只見那小樹輕輕一晃,周圍光影錯亂,顯出了一條蜿蜒崎嶇的狹長山路,“玄真子師兄、寧師妹,請!”
俞和翻手取出了一口樣式尋常的三尺松紋銅鞘劍,握在掌中吟道:“仗劍太華行,欲尋通天徑。青鋒過絕崖,遊渺如流星。十步斬一魔,千里不留行!”
寧青凌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她懷抱紅木鳳尾瑤琴,緊緊追在俞和身後。
如此,範引麒與他六位師弟結成一座小天罡劍陣,滿臉謹慎的在前面引路,俞和與寧青凌施施然走在中間,剩下的華山弟子在後面小心隨護。一行人看開身法,似慢實快的沿山道向北峰雲臺峰行去。
從這山道走,首先經過華山玉泉院,此為太清全真道統的聖地之一,相傳曾有位絕世女修在此修成正果霞舉飛昇。其既名“玉泉”,這座道院中便是有靈泉一眼,乃是西嶽華山的地下靈脈出土之處。靈泉中鎮有奇寶玉簪一枚,下設地底密室,是華山仙宗五峰朝元護山大陣最外圍的一處樞機陣眼。
順著山路走到玉泉院外,側耳聽這偌大的道院中一片死寂,唯見層層疊疊的雲煙漫出院牆。範引麒在玉泉院門口望了望,卻並未推門進去檢視。既然此地猶被雲霧籠罩,那就說明地底密室中藏有高手鎮壓陣眼,並未遭到魔門修士侵擾。十幾個華山修士對著玉泉院大門遙遙一拜,繞道過五龍橋,向前面的五里關去。
五里關號稱“太華天險第一關”,其實也就是連線攔在山道上的數堵青石城牆。範引麒說此處原有十二道關牆,現如今卻只剩七道尚存。
穿過城牆下的石門時,範引麒格外慎重。他反覆囑咐俞和與寧青凌一定要依著進三退一,左四前七的步法,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萬萬不可踏錯。俞和雖只是略識陣法,但見牆磚上有數不清的靈文符籙忽明忽暗,也能隱約看得出來,這五里關貌似簡陋荒涼,可其實卻是兇險暗伏,布有數重厲害無比的殺陣陷陣。只消一步走錯了方位,立時就會乾坤顛倒,五行變化,不是墜入萬丈深淵,就是遭巨石蓋頂,利刃穿身。
十幾個人如履薄冰的穿過了六重青石城牆,眼前的山道一轉折,再走過去十餘丈,就是五里關的最後一重城牆。但就在這最後一座城牆前面,範引麒猛然停住了腳步,臉色一寒,翻手虛引,長劍離鞘飛旋。
只見那座五丈青石城牆上面,站在一個身披月白綢緞武夫短衫的年輕男子。這人面沉似水,雙目中寒芒畢現,懷中抱著一口通體雪白無暇的連鞘長劍。
俞和抬頭一看這人,登時便是眉毛一跳。雖然這白袍男子的劍尚在鞘中,但他整個人劍意森然,劍炁直衝雲霄,渾似一柄脫鞘而出的絕世利劍,豎在城牆之上。
“真不知道此地到底是我天山雲脊,還是西嶽華山。本座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裡,你們華山弟子卻是偷偷摸摸的鑽狗洞子過來的。原來華山派這徒有虛名的護山大陣,對付不了旁人,卻只能用來嚇唬嚇唬本門弟子。”
“兀那魔頭,休要胡說!”範引麒被人奚落得面紅耳赤。他一揮手,身後華山群修擺開九宮鬥魔劍陣,十幾口飛劍冷光吞吐,直指向城牆上的白衣男子。
“你們自然是用劍的,這很好。”那白衣男子冷冷一笑,但其抱劍而立的姿勢卻分毫未變,“據說西嶽華山仙宗集全真、太平兩家之長,乃是九州修劍道門中的翹楚之屬。本座正要看看你華山派的劍術,究竟有何高明之處,放手進招過來吧!”
見城牆上的白衣男子如此自信倨傲,俞和把嘴角一撇,緊了緊掌中長劍。可寧青凌的手環著他的臂彎不肯放鬆,俞和無奈,只好再次壓下胸中戰意,靜立在一旁觀望這場劍道相爭。
第三百一十六章東海劍,伏地網
看人鬥劍,與旁觀他人下棋一般,外行人看得是你來我往的熱鬧,內行人看得卻是其中進退門道兒,看得是氣相,看得是勢。只是內行人觀高手行棋,常常會技癢難耐,忍不住想下場一證,這會兒的俞和,便是十指顫動不休,幾欲上前邀戰。
那白衣男子的身形一動不動,他只是抱劍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