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院大師兄面色慘白,冷汗淋漓,身子止不住的哆嗦。他嘶聲叫喊道:“你若殺了我,就再也沒有人會告訴你雲峰掌院去冰海北極鏡煉劍的隱情。到時候雲峰真人葬身兩極地肺,你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便是終身大憾!”
“什麼?”俞和聞言,把眼一瞪,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他沉聲喝道:“速速從實講來,若有半字虛妄,休怪俞某無情,教你嘗那搜魂煉魄的滋味!”
第三百三十六章劍有煞,人祭爐
夏侯滄方才那樣苦心積慮,想要設下毒計置俞和於死地,卻不料遭人家當場看破,此時被長劍橫架在頸邊,心知自家性命已是全懸於俞和的一念之間。他把牙一咬,把心一橫,這就要開口講話,想拿關乎雲峰真人祭劍的羅霄秘辛,換得自己死裡逃生。
可就在他眼珠轉動,話音將起未起時,忽然在不遠處有云霧翻滾,一男一女兩名羅霄弟子御劍飛身而出。看這二人身上穿的,都是本宗清微院內門弟子的制式法服,但他們手中那兩口漆黑無光的三尺長劍,卻是揚州買命莊的執事法器。
俞和斜眼一瞥,無論是在羅霄山中,還是買命莊的秘密總舵裡,他都從未見過這一男一女,想必是宗華真人新近栽培出來的親信弟子。
就見那女子甩手一劍飛出,直刺向俞和的背心,急急呼道:“大師兄!那事關乎宗門大計,萬萬不可說!”
而那男子卻是引劍刺向夏侯滄的後頸,他口中冷冷的說道:“師尊嚴令,但凡洩露宗門機密者立斬!大師兄,得罪了!”
夏侯滄轉頭一看,面露慘笑。他是有心躲避,但苦於身不由已,只能拿一雙眼睛巴巴的望向俞和,臉上滿是祈求的神色。
在這個節骨眼上,俞和豈容得旁人橫插一足,哪怕來者是羅霄弟子,也絕沒有半分情面可講。他心中注意已定,今日無論如何,就算真把這夏侯滄給搜魂煉魄了,也要問出關於雲峰師尊去冰海北極境煉劍的真相。
“讓開!”俞和舌綻春雷,斷喝一聲。他把左手的袍袖猛地甩出去,立時便有一片呼嘯的罡風應勢而起。其中飛旋著片片青光,竟是足足上百道太玄無形劍炁,隨他翻手一揮而出。
那仗劍來攻的一男一女,或許是從沒有聽過俞和昔年攢下的赫赫威名,他倆眼見百多道無形劍炁撲面而來,雖然有點驚訝,但依舊是鼓動周身真元,人劍合一,直衝了過來。
耳聽見“嗆”的一聲金鐵哀鳴,那兩口漆黑無光的三尺長劍被太玄無形劍炁攪成漫天碎屑。這一男一女兩位羅霄弟子齊聲慘呼,形如斷線風箏一般倒摔了回去。
說也奇怪,他們二人硬生生的吃了俞和百道無形劍炁,卻既不見肉身受創,也不見血水飛灑。兩個人的身子同時“蓬”的一聲,當空炸碎成了一大片灰濛濛的雲氣,須臾間融入周圍的先天濁氣中,再不見了蹤影。
夏侯滄親眼目睹了這詭異的一幕,他身子劇震,喉嚨中“咕咕”直響,似乎是把本欲衝口而出的一聲驚呼,給強行嚥了回去。他心中以為是俞和那揮手一擊太過兇殘,竟活生生將兩個羅霄弟子打得形神俱滅,當場身化齏粉。這位天罡院大師兄面如死灰,神情呆滯,他望向俞和的眼神徹底的變了,變得充滿了畏懼和驚恐,再找不到絲毫狡黠的光芒。
俞和倒是對這無名之地裡的種種異相,有些見怪不怪了。其實他方才並未痛下殺手,僅只是用了三成功力,想把兩人震暈也就罷了。不過俞和此時根本無心去追究那一男一女的情形,他惦記著夏侯滄口裡的秘密,於是往青劍上再加一分力,寒聲喝斥道:“還不快說?!”
夏侯滄被大力一壓,背脊彎曲,鼻尖幾乎碰著了地面,好似在跪地磕頭一般。他用雙手撐著身子,厲聲疾呼道:“莫要殺我,我這就說,這就說!”
俞和略收半分勁力,就聽那夏侯滄好似倒豆一般,把羅霄劍門派遣雲峰真人遠赴冰海北極境,去祭煉一柄先天法劍的事情,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羅霄劍門開山立派的前後三代祖師,皆深知天下道魔兩宗勢同水火,道門與佛宗也是貌合神離,便生怕自家宗門不得綿延萬萬年,於是踏遍九州四海,殫盡竭慮的為羅霄劍門尋來了兩大機緣。其一是護山靈陣“大九衍降魔圈”的陣盤,其二便是一柄“先天法劍”。如今“大九衍降魔圈”世人皆知,但那口“先天法劍”卻從未顯身,蓋因這口劍時至今日還未完全煉成,它被埋藏在涼州西北九千里之外,冰海北極境邊緣的一處冰火兩儀地肺中蘊養。
按理說,用先天靈材煉成的法劍,僅不過是一件威力驚人的先天奇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