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這話是對著身旁影子說的。
一道扭曲的影子自張百仁背影中走出,剎那間消失在叢林中,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現在大乘佛法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尹軌慢慢悠悠道:“道門本來無意與你為敵,更不想阻礙你佛法東傳大計,但是……送上門的便宜,道門沒有推拒的道理。”
“一切皆是定數!”張百仁撿起刻刀,又開始繼續雕刻。
尹軌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當真是要踏入天道了,果然天塌不驚。還要多久才能證就大羅?”
“不知道,或許一瞬間,或許是千百年,只差了一個鍥機!”張百仁不緊不慢的雕刻著手中雕塑。
“玄奘恢復記憶,也就在這半個月內,你打算好日後如何對他了嗎?”尹軌道。
張百仁聞言沉默一會,方才道:“我只是做我自己該做的,他能證就陽神,雖然有我的謀劃,但卻也是他自己的付出。至於說日後覺醒記憶,他若還認我這個哥哥,替我鎮守大乘佛法,鎮壓白馬寺的氣運,我自然是高興。他若不認我……”
張百仁灑然一笑:“算是了卻一段因果罷了。”
話語落下,尹軌愣了愣神,張百仁什麼時候開始這般灑脫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張百仁嗎?
第1966章 諸葛孔明的算計
“這就是天道的力量嗎?”尹軌的一雙眼睛在看著張百仁,等候張百仁的答案。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繼續雕刻著雕像:“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瞧著張百仁那副淡然的表情,尹軌心中誕生一抹欽佩,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會踏入天道的。
天道深遠,不是誰都能一隻腳踩進去,然後在一隻腳邁出來。
可惜
帥不過三秒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打破了竹林的寧靜,只見織女面色蒼白的奔入竹林,站在張百仁身前,遲遲不曾開口,只是眼中露出一抹為難。
“發生了什麼?你的心亂了!”張百仁放下主刀,看向了織女。
“七夕姐姐在與人下棋。”織女低聲道,話語裡帶有一絲絲猶豫。
張百仁聞言頓時面色凝重起來,七夕若是與尋常人下棋,織女自然不會是這般表情。
“在與誰下棋?”張百仁問了一句。
“今日登壇講法,與三藏法師論道的那個道人!我見小姐與其談笑風生,怕不是尋常朋友。”織女猶豫道。
“咔嚓!”
指尖一道雷霆劃過,不受控制的逸散而出,剎那間將手中雕塑化作齏粉。
張百仁眼睛裡滿是怒火,“騰”的站起身,二話不說向竹林外走去。
小軒窗前
七夕與諸葛孔明正在下棋,棋盤上的黑白二色棋子殺得焦灼,難分難解。
七夕的鼻尖點點汗水沁出,黑白分明的眼睛認真的盯著棋盤。
諸葛孔明搖羽扇,一雙眼睛看著外界的風景,不緊不慢的搖晃腦袋,好一副怡然自得的陶醉。
“蹬!”
“蹬!”
“蹬!”
一陣雜亂、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快速的由遠及近走來,打破了小榭的寧靜,驚醒了沉浸在棋盤之中的七夕。
“爹,你怎麼來了!”瞧著腳步迅疾而來的張百仁,七夕詫異的問了一聲。
“呵呵,爹不過是聽說你新交了一個朋友,所以過來看看!能入七夕眼中的朋友,必然不是尋常之輩。”張百仁收斂氣勢,一雙眼睛看向了年輕道人。
卻見年青道人不復之前的淡然,連忙站起身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道人空明,見過大都督!小道對大都督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容,當真是三生有幸!”
“爹,這是我十年前長安遊玩之時遇見的朋友!能與玄奘法師論道,雖然是敗了,但卻也是青年俊傑!”七夕的一雙眸子裡閃爍擔憂之色:“爹,你不會對我這位朋友無禮吧?”
“哦?你這倒是年輕!真的年輕!年輕有為!不錯!不錯!”張百仁將“年輕有為”四個字咬得格外深重。
聽著張百仁的話,諸葛孔明連忙誠惶誠恐道:“當不得都督誇讚,在都督面前,小道就只是一隻螻蟻而已,都督莫要折煞了小道。”
“爹,你不要板著臉,看你把人家嚇成什麼樣子了?”七夕氣惱的瞪了張百仁一眼。
“哈哈哈!”張百仁忽然一笑,轉身對著觀自在等人道:“大家都坐吧,沒必要這般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