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船舶皮筏之類可以用作渡河的東西,卻又如何過河。
等到一切收拾停當,石威虎才向著秋心解釋道,淚河水寬,而幻月派要管轄兩州必定要通河來往,靠的就是河兩岸的樵夫與擺渡船家,而就在不遠處,落戶成村的正是這些人。
押鏢本就是極為危險的事,自然不會去村裡借宿,自己在這河邊露宿,反倒安全一點。
陣陣涼風吹著水汽一波一波送上岸,吹動著岸上樹林簌簌之聲,秋心覺得天色還有些早,就想去林中抓些吃的來,這些鏢師帶的乾糧實在難吃。
不知是因為在河邊,還是因為在林中,沒有白天趕路時那樣熱,反而十分舒爽,可是當他再次走進樹林的時候,卻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原本那些鳥鳴獸吼之聲不見了,秋心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抓到兩隻野鸛。
秋心覺得天色越來越黑,雖然收穫不多,但是用來果腹還是足夠了,早些回到河邊才好,總覺得不對勁,這樣想著,秋心腳下並沒有慢下來,快步走出了樹林。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看來只是虛驚一場,自從經歷了石窟坑洞的事,秋心就感覺自己越來越多疑,現在也只能自嘲一聲,走到了石威虎身邊坐下。
而石威虎正納悶秋心去了何處,看到秋心手中的野鸛,面帶喜色,還沒等秋心說話,就去樹林邊撿了樹枝過來,點燃堆火,而此時,秋心也將其洗剝乾淨,放在架子上烤。
天色雖然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沒有了夕陽反射,淚河之光竟然沒有褪去,將河兩岸照亮,如同白晝,如果在遠處看去,如同一條白色的綢帶,披在兩州之間,竟然如此奇妙。
秋心一邊轉動手中的野鸛,一邊看著河中景象。
淚波盈盈過群山,河浪涔涔如月璨。
隨著烤野鸛的時間越來越長,香味也散發出來,散在風中,看著眾人都咽一口口水,秋心只能尷尬一笑,如今僧多肉少,恐怕是輪不到他們了。
秋心將手中烤好的野鸛分別給四位鏢頭分了過去,自己也只剩一點,平日裡隊秋心很不待見的單三娘竟然破天荒的說了句謝謝,讓秋心覺得還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在青桑山上,由於小白與師父的貪嘴,這烤肉一道,算是秋心最為拿手的東西,就連在陰離之洞中的饕餮都沉迷不已,石威虎這些人就跟不用說了,吃了之後連連叫好,說到了月城還要秋心烤來吃。
秋心不置可否的答應道,“山珍海味都有得吃,還在乎小弟手中這些野味嗎?”眾人一陣調笑,白天因為押鏢二睏倦的氣氛也熱鬧不少。
這時刀八說道,“雖然今日已經到了淚河邊上,離幻月派所在也不遠了,但是我們仍不能懈怠,今日守哨的順序與昨日的調換過來。”
秋心細細想過昨日順序,才明白為何蘇恪會指定刀八是此次押鏢的首領,並不是自己一開始想的那樣,因為刀八是自己家族供奉,才讓他擔此大任,而是因為刀八行事,十分細心。
昨日除了將自己放在第一個位置,是人最清醒,也是最輕鬆的位置之外,還將單三娘放在最後一個,也是因為經過一夜的休息,相對來說也輕鬆不少,照顧了女眷,而反觀刀八自己,卻選擇了最為睏乏的中間位置。
今日又將昨日順序反過來,最為輕鬆的還是秋心與單三娘,這讓秋心對此人看法大為改觀,雖然此人陪著蘇恪在街道上橫行霸道,但是就憑這一手崗哨安排,就可以看出此人行事之穩重。
沒有異議,秋心也在馬車旁選了一個位置睡下。
河中波浪拍打河岸的聲音經久不息,如同彈奏一曲美妙的樂曲,催人入睡,安撫著過往的行人。
………
半夜,一陣巨大的炮響,接著是馬匹尖銳的嘶鳴聲,秋心早已醒來,他總感覺今天怪怪的,無論是去抓野鸛,還是後來與眾人談話,他一直注視著周圍,可是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種壓抑的感覺他只在陰離之洞遇見過,彷彿沉睡的兇獸就要甦醒,讓他一直不敢睡覺,而刀八似乎也感覺到,一直眯著眼睛看著四周。
就在剛才,一直守哨的單三娘拉響了號炮,說明有情況,這些經驗老道的鏢師也一同站起身來,刀八先示意眾人噤聲,爾後與石威虎兩人慢慢悠悠地想著林中哨位走去。
“快跑!是鬼眼蠶群!”這時,傳來單三娘急切的身影,緊接著,單三娘一身黑衣,從林中狂奔而出,一眾鏢師齊齊色變,丟下馬車,拉著馬匹就要離開此地。
秋心正感覺有些奇怪,緊接著耳邊響起嘈雜不斷,似乎蜻蜓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