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手護著腦袋,後退五步,脖子的肌肉重新繃緊,叫了聲:“嗬!”向我撲來,我在他胸口一拍,他脖子又歪了。
他急忙雙手護頭,後退七八步。過了半晌,他把手放下,罵道:“你總用絕活,還讓人怎麼玩!”
司機興奮地問我:“你是練太極拳的?”我:“不是,但練我這門拳,也能出來太極的手勁。”司機:“什麼拳?”我:“一種小步蹭著的拳。”司機:“那是什麼拳?”王總大叫一聲:“我知道!你是國術館的!噫……你們這路人不是都死絕了麼?”善撲營跤手在民國初年,失掉了皇宮俸祿,不得已在天橋鬧市賣藝。雖然下賤了,依然保持善撲營的官僚體系,原本善撲營的三個統領,每月都能在跤手們的賣藝錢裡得到抽成。這不是剝削,而是孝敬。跤手們透過供養三位統領,保持住心裡的榮耀感。
跤手覺得自己的地位比練武人高,練武人在他們眼裡是江湖。
他們不按照江湖規矩辦事,而按照清宮規矩。民國三年,國術館建立,開了摔跤科,聘請跤手們做教師,三位統領經過商議,回話為:“咱們各有各的活法,玩不到一塊。”雖然回絕了,但跤手們對國術館很關注。等政界領袖給國術館題了“強國強種”的匾額,三位統領感嘆:“風水輪流轉,練武術的這回要成事了。”跤手們的情緒反覆,傳到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