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密集如雨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尹治平以劍尖對劍尖,jīng準快速地將趙志敬刺落的數十劍盡皆破去,破去的同時,手下未停,潑灑出漫天劍雨向著趙志敬反攻刺出。
趙志敬大吃一驚的同時,連忙變攻為守,極力遮擋招架。他出手揮劍已是極快了,可尹治平竟然比他更快,連擋了數十劍後,便已跟不上尹治平出手的速度,眼看著才擋下了這一劍,那一劍已然來不及再去擋下,只得連忙抽身後退相避。
他一退,尹治平分毫不讓地跟著進身逼來,仍是劍化漫天劍雨地刺來。趙志敬急掠再退,尹治平又再跟著逼來,他本來引以為豪快若疾影的輕功竟然也佔不到絲毫便宜。
腳尖一落地,趙志敬不敢稍停,跟著又橫掠而出。尹治仍是不讓分毫,緊跟著橫掠而出,手中的劍同時疾速刺來,仍是那漫天劍雨。趙志敬只見得眼中無數的劍尖寒光閃爍,也不知尹治平一剎那間究竟刺來了多少劍。
他奮力地揮劍遮架相擋,已把自己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可仍是沒有尹治平的劍快,還是有來不及擋下來的,只能被逼得連連不斷後退。一退再退,終於再退無可退。
這裡不是寬闊的地面,而是思過峰的峰頂,本來地方就不大。趙志敬被尹治平逼得不斷後退,終於退到了一處懸崖邊上。他沒法再退,只能拼死地去揮劍遮擋。本來要仗以為勝的速度,這時在尹治平的面前全然就是個笑話。他是很快了,但尹治平卻比他更快。心下忍不住暗驚地道:“難道他也練了葵花寶典?”
他拼死相擋,終於還是及不上尹治平出劍的速度。剛擋了尹治平刺往他腹部的一劍,卻再來不及去擋尹治平接下來刺往他咽喉的一劍,在這生死關頭,不由心中大是驚恐。連忙大叫道:“不要殺我。”
尹治平本來也就沒打算要殺趙志敬,現在就把趙志敬殺了。他也脫不了干係。他這一劍停在了趙志敬的喉結處,沒再繼續往前刺下去。
冰冷的劍尖抵在喉結處。讓趙志敬渾身汗毛直豎,頭皮都簡直要炸起來。喉前是利劍,身後是懸崖。等到回過神發現自己沒死,他不由長出了口氣,感覺額上一涼,原來額頭上已出了層冷汗,被冬rì的寒風一吹,只覺冰涼。
雖然沒死,趙志敬這時卻也是面若死灰。驚疑不定地瞧著尹治平道:“你這不是我全真派的武功。”
尹治平微微一笑,收劍負在身後,“趙師兄所用的,似乎也不是本派的武功。”
他這一句,其實卻是有些錯處。趙志敬所用的,無論劍法招式,還是輕功身法,都還全然是全真派的武功,只是速度快了許多罷了。但全真派的武功。不可能讓人練到那般快,至少不會讓趙志敬在剛打通任督二脈的階段,就能使得出這麼迅捷疾速。所以他用於催運的內力,便已可完全肯定。絕對不是全真派的內功。
所以若指內功,尹治平這一句也不算錯。而且正因他瞧出了趙志敬用了別的內功,所以肯定趙志敬不敢反駁。全真教對於弟子在特殊情況下去學別派的武功。在外功招式方面放得比較寬泛,如果有合理與合適的理由。也並不反對。可若是去改學別家的內功,輕易是決不允許的。在未稟明教中的情況下就私自改學。被教中得知後更是要受責罰。酌情而定,輕則逐出師門,重則廢去本門武功。懲罰可以說很重,所以他敢肯定趙志敬不敢反駁。
把尹治平這一句預設了,趙志敬到時還可以說只是學了別家的兩手外功招式。若是反駁,尹治平非要追究查證,到時往六子面前一對證,只要把脈一探,便可查出他已私下改學了別派內功,那必然要受重罰。無論是被逐出師門,還是廢去本門武功,都不是他能夠接受的。
他心下也懷疑尹治平是改學了別的內功,甚至就是他所得到的《葵花寶典》,否則如何解釋尹治平也能有這般快速的身法與出手的速度。可再又想及尹治平已經練成了《天罡正法》的第二層,這個猜測與懷疑便又站不住腳了。如果尹治平真有去練了《葵花寶典》,那是無論如何再也練不成《天罡正法》了,這一點他是身有體會的。
趙志敬沒有反駁,把這一句預設下來後,點頭道:“好,我輸了,不過他rì我一定會再找回來這個場子的。”心下暗道:“待我把葵花寶典練得大成,定然能夠快過你。”
他既已認輸,尹治平也沒有再多留他的意思,側身讓開道路,淡淡道:“不送。”
趙志敬收劍入鞘,一聲不吭地往山下走去。走到離下山之路還有五、六丈時,忽然一個胖大的身影從山路上爬了上來。卻正是鹿清篤,這時正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