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召喚來的,難不成這大冬天的還是出來覓食的?”
“好,我承認,這些玉蜂就是我養的,也是我喚來的。”小龍女說到這裡,忽然展唇一笑,好似忍不住心中的得意高興,“但是,我沒有違誓。我只是發誓說我自己不找你報仇,但可沒說不許別人替我報仇,現在是我的玉蜂替我報仇,那可不能算違誓。”
瞧著尹治平生氣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地高興,覺著總算是報復回來了,心中還得意地暗道:“待會兒他被玉蜂蜇了,那我可也要叫他好生求我一回,才肯給他解藥。”
總是冷冰冰的小龍女忽然露出笑容,那當真是有如chūnrì破冰的陽光,燦爛無比,更添她的美麗。尹治平不禁瞧得呆了一下,只覺得這一笑當真閃亮。
小龍女發的那個誓,他倒確實沒想到這個漏洞,總以為小龍女孤家寡人一個,就是想找人幫忙報仇也找不下什麼人。孫婆婆那老婆子他根本全不在意,小龍女總不至於去找她師姐李莫愁來幫忙。而至於玉蜂,他確實是一時疏漏沒想到,玉蜂它不是人啊,他壓根兒就沒往這邊想。
而且,他總以為小龍女是個老實人,不會鑽空子,發了誓就一定會遵守誓約的,根本沒多想。至於要那對白金手套押來為證,他那隻不過是以此為藉口罷了。哪曾想,小龍女會跟他來這套兒?
不過這時仔細一想,卻也是情理之中。小龍女只是不諳世事,心思單純罷了,可不是郭靖那樣的天生老實蛋,她實際上很聰明,心思也很靈活。何況這時候也不過是現學現賣,跟他學的罷了。再且,他確實把小龍女得罪狠了,小龍女自然要挖空心思地想方設法報復。只能說,是他把小龍女這張白紙,給染黑了。而現在這種結果,那也是他自己造的孽,怨不得人家。
尹治平略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頭瞧了眼越飛越近的玉蜂群,忽然豪氣一生,向著小龍女大笑道:“妹子,古時有人烽火戲諸侯,也不過是為博美人一笑,今rì哥哥能瞧你這一笑,那也算值了。”
“不過,你可別以為仗著幾隻蟲子就能勝我,今rì就讓你見識見識,哥的劍,到底能有多快!”說罷,他“嗆”然一聲抽出腰間寶劍,長嘯一聲,便向著玉蜂群撲去。
“我笑了嗎?”小龍女這時方才驚覺,不由摸上自己的臉,看著縱劍長嘯,撲向玉蜂群的尹治平,不禁心cháo起伏。
她自幼修煉內功,她師父便命她摒除喜怒哀樂之情,只要見她或哭或笑,都必有重責。是以長期修煉下來,便養成了這麼一副冷酷孤僻的脾氣,臉上也總是一副冷冰冰面無表情的樣子。可她先前被尹治平氣得不輕,這一怒可說已失了自制,算是破功了,因此這時竟壓不下心中的欣喜之意,而致流露到臉上。回想一下,她竟不知自己有多久不曾笑過了,十年還是更長?
玉蜂群本就已飛近,尹治平這時縱身一躍,一下便撲到了玉蜂群中。他長劍起處,有如無數寒星閃爍,劍影如山,將他遮擋得風雨不透。每一劍出,必有一隻玉蜂被刺中而落下,一剎那間,便是數十隻玉蜂成片落下。
以小龍女的眼力,竟也瞧不清他出劍的速度。這時小龍女才知,之前的交手中,尹治平確實對她大有留手了,不然以他現在的出手速度,恐怕三劍之內就能要了她的xìng命。因為,她根本就跟不上他的出手速度,最多隻能擋下一兩劍,第三劍是必然擋不住的。
這似乎已經是到了一種極致的快,如光如電。以玉蜂的靈敏反應,竟然也都跟不上他出劍的速度,只能被他成片成片的刺落,卻根本蜇不到他。嗡嗡之聲越來越少,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成百上千的玉蜂便已只剩下寥寥十數只。
最後的這十數只,尹治平揮袖一捲,便將這十幾只玉蜂盡數卷裹在他袖中。
收劍入鞘,尹治平轉身向小龍女道:“妹子,如何,這十幾只我要不要給你留下來配種?免得趕盡殺絕,讓你的玉蜂絕種。”
竟然連玉蜂也制不住他,小龍女吃驚之餘,只覺滿心喪氣。恐怕真的如他所說,自己就是再練一百年,也追不上他。剛才的欣喜又復化為落寞,嘆氣道:“隨你如何處置罷,我走了。”說罷,便轉身而去。
“看來她墓裡還有。”尹治平心道了句,直接內力一震,便將袖中裹著的那十數只玉蜂盡皆震死。看了眼腳下散落了滿地的玉蜂屍體,他揮一揮衣袖,亦轉身而去。
回到重陽宮中,門下四代弟子較多的那幾脈,仍然在舉行小較。尹治平也沒心思多觀瞧,沿路與碰著的幾個師兄弟打了聲招呼,便徑直回了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