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站在我的角度去想過?我為了你,不惜與南帝和東邪的門下拔劍相對。不惜與自己的弟子師徒反目。可你呢?你不想著平息事端也就算了,臨到了還要給我多生一事。我向你拔劍,不是為誰,那是你自找的。”
李莫愁聞言不由又驚又怒。她從沒想過,尹治平竟是這般看自己與想自己的,也從沒想過他對史嵩之被刺殺那件事還有這麼大的怨氣。愣了片刻。她忽地怒道:“說到頭來,你還是為了你那寶貝弟子。史嵩之那老匹夫死了有何影響。也就影響你跟你寶貝弟子的關係罷了。在你心裡,你就是更在乎她勝過在乎我。”
尹治平忍不住搖頭矢笑。道:“瞧,你還是不會從自己的身上找錯,只會去怪別人。”
李莫愁怒聲叫道:“我就是怪別人又如何?我李莫愁天性就是如此,我就是心如蛇蠍,我就是自私刻薄,我就是‘寧教我負天下人,也不教天下人負我’。從你第一天認識我,我便是如此了。我從沒求著叫你喜歡我,是你自己要來喜歡我的,你現在卻來後悔了嗎?”
尹治平道:“不錯,我現在後悔了。我以為我能夠改變你,但到頭來才發現,我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我不知道自己還要替你擋多少麻煩,陷身多少個你所招惹來的是非。現在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只有兩個字,‘很累’。”
他說罷,長嘆了一聲,道:“好了,我今日不想多說了,咱們便話止於此罷,都且先冷靜幾日再談。”
李莫愁面罩寒霜,冰冷地道:“還談什麼?你不是已經後悔,還大錯特錯了嗎?”
尹治平盯著李莫愁的雙眼,瞧見她此時的眼裡只有冰冷與憤怒,而且沒有半分軟化。好一會兒後,他仰首望天瞧著枝葉遮蔽的天空,幽幽嘆道:“也罷,古人云‘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垂下頭來瞧著李莫愁,道:“我決定了。”
“說罷。”李莫愁雙手緊握成拳,但面上的表情仍是冰冷不動,沒有一絲變化。
尹治平道:“咱們分手罷!”
“分手?”李莫愁盯著他問。
尹治平面無表情地道:“以後各行各路,你是你,我是我,再無瓜葛。”
李莫愁忽地一笑,道:“你可說得真輕巧?我守了三十多年的清白之軀給了你,你現在跟我說再無瓜葛?”她說到最後,已成厲笑。
尹治平忍不住皺了皺眉,古代的女子就是把這方面看得太重。若是在現代,大家不認識的滾個床單也是平常,第二天起來穿上衣服又各奔東西,照樣不認識,簡簡單單,各取所需。無奈地搖頭嘆了一聲,道:“隨你怎麼想罷,是我負心也好,薄情也罷。我只是要你知道,咱們走到這一步,不是因為我移情別戀愛上別個,而只是因為我對你的性情再難以忍受。希望你不要因此隨意去遷怒別人,亂造殺孽。”
李莫愁冷笑一聲,道:“既然都分手了,你又憑什麼還來管我?我想殺誰就殺誰,看誰不順眼就一劍殺了。我第一個便回頭殺了你那寶貝弟子去。”
尹治平大皺著眉頭勸道:“莫愁,你看開些行不行?人生中除了愛情,還有許多別的追求。你不要除了愛就是恨,難道就不能平平靜靜地去過自己的生活嗎?”
李莫愁冷聲道:“不能。對我來說,沒了愛,便只有恨。恨天,恨地,恨所有人。除非你現在就把我殺了,不然我一定會大開殺戒去發洩我的恨,比以前更加變本加厲。我要殺掉所有跟你有關係的人,你的弟子,你的師門,你的朋友。凡是跟你說過任何一句話的人,我也都要殺了。我要讓你受到無盡的悔恨,我要讓你痛不欲生。”最後的話,已成惡毒的詛咒。
“你非要這般逼我不可嗎?”尹治平仍是平靜地問道。
李莫愁道:“我就是逼你又如何?有本事你便來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這樣做。”
尹治平道:“我其實有個辦法,可以既不用殺你,也不讓你去殺別人。”
“什麼辦法?關我一輩子嗎?”李莫愁盯著他,伸手握住了腰間金蛇劍的劍柄。
尹治平搖頭道:“不,我想到個更好的辦法———廢掉你的武功。如果你沒了一身武藝,你也就沒能力再去殺別人了。”
李莫愁聞言不由面色一變,更加死死地盯著他。
尹治平見她未接言,又自放緩了語氣道:“莫愁,我勸你一句,咱們好聚好散。濫殺無辜去發洩恨意這種事,不要去做。否則,我一定會找到你,廢掉你的武功。這件事我說到做到,絕不是說說而已。不信的話,你儘可以去試試。”他說到最後,語氣越加鄭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