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奔行起來他也未必追得上。更何況是他自己的這匹良朐了。
茶棚之中的所有人這時都轉頭望過來瞧著這場熱鬧,尹治平在馬上轉頭回來往後瞧時,茶棚中那個之前一直背對著他穿一身灰衫像是個教書先生的人這時便也瞧清了他的樣貌。瞧清他樣貌後,那人口裡忽地輕咦一聲,接著身形一閃,便已縱身離開了位子。他速度極快,普通人眼力跟不上的瞧去,就像是倏地一下他就忽然原地消失了。
只是他這一手身法雖然迅疾詭異,普通人瞧去。未免要把他當作什麼鬼怪之流,但可惜這時其他人都轉頭瞧著尹治平的方向看熱鬧,卻是沒人轉回過來留意到他。而尹治平轉回頭瞧了一眼那青衣大漢的反應後,便也接著轉了回去。也是沒留意到此人的動作。
直到那青衣大漢追了出去,奔出數丈,茶肆的老闆方才想起青衣大漢還未付錢。忙大叫著追上兩步要他付錢,卻哪裡能追上。無奈地暗道倒黴轉回過來時。才發現另一桌上也已是人影全無,不由大怒地連聲咒罵。
青衣大漢又一個起躍落下。但見前面自己的馬兒在尹治平的駕馭下越跑越遠,他雖然已奮起了全力追趕,卻仍是不斷地落後,差距越來越大,不由心中大是焦急。
便在此時,身旁忽地一道風聲疾響,一道灰影從眼前疾速閃過。他終究也是練武之人,眼力卻是要勝過常人許多,那灰影的身法速度雖快,但在他眼裡瞧來卻也未脫形跡,還是能夠看得見一道灰影在眼前縱掠疾行,也是正向偷自己馬的那賊人追去。
青衣大漢先是一驚,接著則不由一喜,想不到還有高人出手來幫自己。喜過之後,則是又覺著那灰影似乎有些眼熟。想了片刻後,忽地大驚想起那灰影正是之前茶棚中獨據一桌的另一人。他當時瞧著那人低頭而坐,身子瘦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頗為有些瞧不起。不想卻原來是位真人不露相的高人,不由得心中大生敬畏,又腳步不停地連忙趕去。既然有高人出手,定然可以攔下那偷馬賊。他輕功雖然不行,但也終能趕到。
尹治平又縱馬疾馳一陣兒,再回頭往後瞧去,便發現已是瞧不見那個青衣大漢的身影。暗道此人果然輕功不行,已被甩脫了。正要轉回頭來時,耳中忽地聽到一道風聲疾響,心中猛然生起警兆,當即顧不得轉頭去瞧,連忙順勢一扭身,使了個“鐙裡藏身”,身子貼伏到了馬的一側。
才自側伏下來,轉頭瞧去,便見馬背上一道寒光後緊接著一個灰影疾閃而過,背上似也感覺有銳氣劃過。似乎那一道寒光下,空氣都被壓迫切害成了條條銳氣。
還未坐正回馬背,忽又覺感身後銳氣逼人,寒氣透骨,他顧不得多想,連忙鬆手松腳,同時在馬鞍上用勁一推,借勢往後倒縱。才自脫離了馬倒縱開來,便見那一道寒光又從眼前疾刺而過。藉著這霎那之間,他已瞧清,這寒光乃是一把明晃晃的長劍,而劍則握在一個灰衣人的手中。
尹治平腳下沾地的同時,聽得馬兒一聲悲鳴,眼前血霧瀰漫。他及時脫離馬身往後倒縱躲過了這一劍,但馬兒卻未能躲過。那一劍去勢不減地疾刺入馬的腰肋間,在馬疾速奔行之際,劍未動,卻因馬向前疾行而沿著腰肋橫橫拖斬出一道長長的傷口,馬血從傷口中噴灑而出,瀰漫作血霧。
馬兒又順勢向前奔出了數丈之後,方自砰然倒地,仰頭嘶鳴不止,血液從那一道長長的傷口中不住地汩汩湧出。
血霧瀰漫間,尹治平已然瞧清,眼前的這個灰衣人,正是之前茶棚中那個一直背對著他未曾轉過身來的灰衫人。他之前從背後瞧去,見這人喝茶的動作舉止斯文,還以為他是個讀書人或是附近哪間私塾的教書先生。沒曾想,此人竟也是身具武功,而且比那青衣大漢不知高出了多少,更是個出手毫不留情的狠辣之人。
灰衣人一劍刺入馬身後,便未緊接著收劍變招,這時還保持著方才的動作。直到馬兒前奔出數丈倒下後,他方才轉過身來,抬頭瞧向尹治平。
尹治平一瞧清此人的面貌,當即便是不由得面色一變,大吃一驚地失聲道:“趙志敬!”
眼前這人,正是他前些日尚在臨安時才派人押送了要回終南山的趙志敬。他也是因為送走了趙志敬,手頭沒了什麼要緊的事,重又清閒下來後,才靜極思動得知了蘇州發展出第一家分觀後動念往蘇州一行的。孰料這蘇州一行,才不過短短的四、五日,就會生出來了這許多重大變故,更讓他原本的一身內力被廢,現在恢復過來的已只剩了以前的十分之一不到。
他說什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趙志敬,但既然會在這裡遇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