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問道:“師伯好些了麼?”
一個老和尚尖聲道:“小僧不知。”說罷俯身行禮,退了出去。
黃蓉“啊”了一聲,說道:“是太監,定是從前服侍師伯的。”
嶽子然扶她坐下,說道:“大師之前是皇爺,身邊自然有幾位太監服侍了。”
黃蓉點點頭,享受著嶽子然的體貼,用起了齋飯,心中卻在想著嶽子然的傷勢,一時之間兩人滿腹心事,吃飯如嚼蠟一般無味。
禪院中一片幽靜,萬籟無聲,偶然微風過處。吹得竹葉簌簌作聲。過了良久。黃蓉突然嘆息一聲,問道:“然哥哥,你的傷勢怎樣了?”
嶽子然一驚,抬起頭來見黃蓉一副瞭然的樣子,頓時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都知曉了?”隨即一笑,摸了摸小蘿莉的頭髮,安慰道:“放心吧。先前在看一燈大師為你療傷的時候,我對如何突破九陽的幾處穴道已經有了明悟,加之《九陰真經》上的一些體會,九陽神功大成指日可待,這點傷勢根本算不了什麼。”
黃蓉大喜,搶著說道:“當真?難道你學會了一燈大師的那套點穴手法?”
嶽子然搖了搖頭,說道:“這點穴功夫精深無比,哪能看一遍就學會了?何況一燈大師又沒說傳我,我自然不能學。不過看了大師的手法,我於《九陽神功》和《九陰真經》本來不明白的所在。又多懂了一些,內力雖然還不曾突破。但武學道理卻又懂了許多,即便歐陽鋒此時來了,我雖然勝過他是不能的,但要和他多耗些時刻,拖到他機疲力盡也是可以的。”
黃蓉見嶽子然臉上的神情,不像是說假話,又想到待會兒然哥哥與一燈大師療傷的時候,定會對經書有更多的理解,也許體內的毒素很輕易的便會逼出來,當下心中的擔憂少了許多,因為這幾日受傷而沒有睡過安穩覺的睏意頓時襲來,又與嶽子然說了幾句話,便早早睡了。
嶽子然將黃蓉安置好後,又折返回來,盤腿坐在一燈大師面前。
一燈大師抬起頭向嶽子然輕輕一笑,爾後對其他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講經療傷最忌諱別人打擾,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其他人抱拳應了一聲,各自出去了,唯獨留下書生為油燈添了一些油後,才緩緩地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隨著油燈輕燃,一股伴有植物油的清香在瀰漫在屋子內,讓人呼吸吐納之間頗覺清新。
一燈大師回過頭來,對嶽子然說道:“這邊事情一了,你們便下山吧,這番上山來的情景也不必向旁人說起,就算對你師父,也就別提。以後你們也別再來了,我們大夥兒過幾日便要搬家。”
嶽子然點點頭,想到一燈師徒在此一番辛苦經營,為了受自己之累,須得全盤舍卻,更是歉然無已,心想此恩此德只怕終身難報了。
嶽子然抱歉的說道:“天龍寺一事著實是我的錯,子然每每想起便寢食難安……”
一燈大師打斷了嶽子然,說道:“藥本來便是用來救人的,空放在一座廟裡又有何用。明後日你便安心與他們比過吧,他們不會太為難你的。天龍寺乃大理國立國之本,倘若你內心當真過意不去的,便在日後我大理國遭受什麼災難時,多幫襯點罷。”
嶽子然有些驚訝,卻沒想到一燈大師會讓他多加幫襯大理國。
似乎是看到了嶽子然的疑惑,一燈大師說道:“我大理國自神聖文武帝太祖開國,那一年是丁酉年,比之宋太祖趙匡胤趙皇爺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還早了二十三年。”
頓了一頓,一燈大師又說道:“我段氏因緣乘會,以邊地小吏而竊居大位。每一代都自知度德量力,實不足以當此大任,是以始終戰戰兢兢,不敢稍有隕越。但為帝皇的不耕而食,不織而衣,出則車馬,入則宮室,這不都是百姓的血汗麼?
“是以每到晚年,不免心生懺悔,回首一生功罪,總是為民造福之事少,作孽之務眾,於是往往避位為僧了。”
說到這裡,一燈大師抬頭向外,嘴角露著一絲微笑,眉間卻有哀慼之意,說道:“我神聖文武帝七傳而至秉義帝,他做了四年皇帝,出家為僧,把皇位傳給侄兒聖德帝。後來聖德帝、興宗孝德帝、保定帝、憲宗宣仁帝,我的父皇景宗正康帝,都是避位出家為僧。自太祖到我,十八代皇帝之中,倒有七人出家。”
“然而,我身為大理皇帝,卻不是因此而覺迷為僧的,每每思及這些便覺愧對先人。現在烽煙再起,大理雖然偏居一角,但想來早晚會波及的,日後只希望你能多加幫襯了。”
嶽子然聞言謙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