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寶慶對李起的一番打聽,卻也是引起了李起的想法,李起心說我家裡是個什麼情況不要緊,但是你林老爺的家裡看樣子是不錯的嘛,
我這次下山來就是為了籌措糧草,現在到了你家裡,又那麼巧搭救了你女兒,這真是天意啊,到哪裡去籌措不是籌,既然到了你家裡,那就先從你家裡開始吧。
想到這裡,李起便是臉色變得鄭重,而後對林寶慶說道:“敢問林老爺,你對這天下大勢如何看啊?”
林寶慶一聽就愣住了,怎麼剛才還在談論家長裡短的芝麻小事,一下就是跳到了國家大事上去了。
再說了,這國家大事,天下大勢的,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管他什麼天下大勢不大勢,我老老實實的待在烏堡裡面,只等天下太平就是了,哪裡還需要管那麼多!
“這個,,,這個,,,義士,我天下大勢實在離我們太過遙遠,我們還是不要去談論這些了吧,畢竟談了也沒多大的作用。”
李起一聽,立即是義正言辭的說道:“林老爺此言差矣,所謂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如今韃子入關,佔據我漢家江山,奴役我漢家百姓,這等大事,與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息息相關的啊。
不說其他,便說這剃髮令,前番韃子攝政王多爾袞頒佈剃髮令,多少人為了抗爭而死難,現在雖然這剃髮令已經是廢除了,但是那多爾袞以軍攻立身,以軍功主宰韃子朝廷,他會容許自己的政策失敗嗎?
在下敢斷言,長則兩三載,短則半年,剃髮令必將再度興起,那時,試問林老爺這頭髮你是剃,還是不剃?如此,試問這天下大勢,國家大事,與你又有沒有關係?”
林寶慶聽了李起這話,大驚,這時候的他便是傻子也知道李起的身份不一般了,而且聽李起說話的這口氣,那一聽就是對韃子朝廷不瞞的,現在這京畿之地盡在韃子統治之下,李起這樣的人,那就是反賊啊!
大驚之下,但是林寶慶很快就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這時候的自己不能慌,一慌,就要出事!
一個反賊,跑到自己家裡來大談天下大勢,這為的是什麼不言自明啊,無非就是要錢要糧了,
若是自己拒絕,亦或是顯露出要報官,亦或是其他的意思,那不用問,現在這儀表堂堂,彬彬有禮的義士,轉眼之間就將要變成殺人魔王,自己就在他面前,那自己就是頭一個要糟他毒手的人啊!
強自按下震驚與慌張,林寶慶深吸幾口氣,而後立時變得咬牙切齒,說道:“不錯,那狗韃子殺我人民,佔我江山,實在是罪大惡極,若不是老頭子我上了年紀,我一定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林寶慶的這番話讓身邊的許多家僕,還有那管事先生都是一楞,心說怎麼一向得過且過,只求自保性命的老爺,對韃子朝廷也是能低頭就低頭的老爺,怎麼現在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哈哈哈,,,”
且不說他們那些僕人管事怎麼想,單說李起聽了林寶慶的話,高興的是哈哈大笑,笑過後,李起激動的握住林寶慶的手,說道:
“林老爺果然是義薄雲天,如果所有人都如老爺一般想,那驅逐韃奴,恢復漢家江山的大業何愁不成!”
林寶慶的手被李起握住,這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猶猶豫豫的,最後林寶慶問道:“敢問義士,你的真實身份是?”
李起鬆開林寶慶的手,對他鄭重抱拳,道:“不知林老爺可曾聽說前些日子有一支人馬進了雲蒙山?”
林寶慶點點頭,道:“知道,他們據說有過萬人,分了前後幾批進山的,這麼多的人,附近都是知道,而且據說他們還在密雲打了一次大仗,把那韃子旗主巴顏打的落花流水,聽說這支人馬叫什麼軍來著?”
“解放軍!”
“對,就是叫這個解放軍,他們能把那韃子打的落花流水,這可是一支強軍啊!”
發自真心的感嘆了一句,猛地,林寶慶便是反應過來,一臉吃驚的看著李起,道:“難道義士便是那解放軍的人?”
李起聽了,沒有絲毫的扭捏遮掩,便是大大方方的說道:“不錯,我李重陽便是解放軍的後勤部長,也就是糧草官,此次下山,為的就是給大軍籌措糧草,今日見老爺您義薄雲天,深明大義,我這心裡真是跟灌了蜜一樣的甜啊!”
“啊!”
林寶慶一聲驚呼,滿臉的難以置信,開始還以為李起只是對韃子朝廷不滿的義士而已,亦或是哪個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