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汪世榮這樣說,阮大鋮不由得也是對這個堵胤錫感到擔憂起來,這個堵胤錫確實是一個變數。
見阮大鋮臉色凝重,汪世榮心中暗喜,又道:“大人,這堵胤錫不用猜也是知道,他一定是早在山東宣旨時,便已投靠了定王,
否則,他的成名和如今的做派,便解釋不通,不知大人以為學生的猜測是與不是?”
汪世榮說這話的時候,那真可謂是自信滿滿,他對自己的論斷是極其的有信心。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他才是敢前去搭救吳三桂,要不然,這隨時可能掉腦袋的事情,他估計也不敢沾邊了。
阮大鋮無言以對,因為汪世榮說的,那也正是他的判斷,這時候他再也是不敢對汪世榮輕視了,因為能夠得出這樣判斷的人,那絕非等閒。
須知他阮大鋮之所以得出這樣的判斷,那是因為自己掌握了許多的情況,但是他汪世榮能夠得出這樣的判斷,他掌握的資訊一定比自己少的多的多。
但是如此之下,汪世榮依然可以憑著一些蛛絲馬跡,判斷出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了。
見阮大鋮不語,汪世榮微微一笑,又道:“如今這定王放在眼前,那是放又放不得,殺又殺不得,如何是好?”
阮大鋮無言以對,因為這確實也是這幾天他和弘光皇帝一直在苦苦思索的事情,但是卻一直沒有結果。
“大人,學生不才,願為朝廷解憂!”
“哦,你有辦法對付定王?”
阮大鋮一聽汪世榮說他有辦法解決自己的難題,不由得是有眼放光,急忙問道。
汪世榮胸有成竹,道:“要想對付定王,就要減輕他的影響力!”
“如何減輕?”
“朝廷可再一次的扶持一個武將,讓這個武將在山東發展壯大,用以制衡定王!
這樣一來,定王在山東的根基就會動搖,百姓在提起山東的時候,也就不再以為山東只是靠定王一個人在撐著,也有朝廷大將在,定王名望也將削弱。
如此之下,定王遠在這南京京城,對山東的大軍必定鞭長不及,假以時日,定王大軍必定在朝廷的打壓下土崩瓦解!
屆時,對付定王,不過就是皇上的一句話而已,有何難言!”
“妙!妙!妙!”
阮大鋮頓時便是猶如撥雲見日一般,那是豁然開朗,連聲說了三個“妙”字。
這辦法也確實是可行,若是朝廷在山東再次的扶持一個武將,那麼這必定會制約李起的勢力,讓李起在山東的根基發生動搖。
而且此時李起不在軍中,這遠隔千山萬水的,對軍隊的指揮自然是不可能如意,這樣一來,李起大軍走下坡路,這便是一個看得見的事情了。
高興過後,阮大鋮不由得便又是面露難色,道:“扶持一個武將倒是不難,怕就怕到時候這武將羽翼豐滿,到時候又是第二個江北四鎮,亦或是第二個堵胤錫,那可就更加難辦了!”
江北四鎮的四個總兵黃得功,劉良佐,高傑,還有劉澤清,這四人開始對朝廷還算恭敬,
但是自從朝廷設立江北四鎮,讓他們鎮守後,他們便是越來越不把朝廷放在眼裡,對朝廷的旨意也是漸漸不當一回事,可說是形同割據。
還有這堵胤錫,現在他對朝廷的態度也是極其的微妙,說是不忠,但是在幾封給皇上的書信裡,他的態度又是極其的恭敬,如往常那般。
但是說他忠心,卻又看似和李起同穿一條褲子,對朝廷的調令,還有宣他進京見駕,卻又是託辭不受。
這讓弘光皇帝和阮大鋮都是不由得感到擔心,生怕這堵胤錫又是會像那江北四鎮一樣割據山東。
所以這時候如果朝廷要在山東再扶持一個人,那如果扶持起來又是一個不聽話的,這不但白忙活一場,還給自己再招麻煩。
見阮大鋮如此說,汪世榮心中更加是有底,道:“所以這人選必定是要對皇上絕對忠心之人,便是天塌下來,也不可能會背叛皇上的人,否則,此事絕不可行!”
阮大鋮見汪世榮說的鎮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知汪世榮必定是心中有人選,於是趕忙問道:“先生可是心中有合適人選,還請先生賜教!”
這時候的阮大鋮已經是在對待汪世榮的態度上,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不但是認真對待,還虛心求教,儼然是把汪世榮當成了師爺謀士一般。
汪世榮感受著阮大鋮的態度變化,心裡很是高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