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李起怎樣去安排,去推動,作為當事之人的堵胤錫,他卻是完全不知情的。
所以說阮大鋮和弘光皇帝認為堵胤錫和李起狼狽為奸,這一點是不成立的。
以堵胤錫對朝廷的忠心,對大明朝的忠心,李起要拉他下水,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也正因為如此,李起才會在他去山東傳旨的時候,刻意幾次刁難他,弄出一點事蹟來為他揚名立身,目的便是讓堵胤錫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自己所用。
“愛卿,如今這堵胤錫和定王狼狽為奸,定王兵馬又新近大捷,聲勢大振,戰力不俗。如此,朕又當如何應對?”
阮大鋮見弘光皇帝對自己又是一口一個愛卿的叫著,心知弘光皇帝對自己已經再也沒有了火氣,不由得是一顆心徹底的放在了肚子裡。
阮大鋮心說這皇上也是跟個小孩子一樣,脾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雖然看著很害怕,但是隻要摸對了他的脾氣,掌握了他的性子,哄他高興了,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聽到弘光皇帝的問話,阮大鋮在心裡思量了許久,都是沒有說話,
也確實,堵胤錫的事情,這是一個突發事件,這也完全出乎於阮大鋮之前的預料,
所以為了萬無一失,避免將自己再一次的牽連進去,阮大鋮自然是不敢怠慢,當然要細心思量一番了。
想了許久,只聽阮大鋮道:“皇上,這定王似乎有未卜先知之能,詭計多端之巧,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
對付這樣的人,談何容易,未免再次糟到他的算計,臣以為此事急不得,該當從長計議。”
這番話說了也就跟沒說是一樣的,聽起來說了一大串,說的簡單一點,那就是現在他阮大鋮也沒有法子。
但是因為阮大鋮說的非常巧妙,使得弘光皇帝感覺阮大鋮是一個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智慧人物一般。
“愛卿所言,言之有理,定王老謀深算,如此狡詐多端,要對付他自然也不是一時半刻之事,
既然如此,那愛卿回去後還請好好思量,一旦有了主意,隨時可以進宮見駕。”
“微臣謝皇上,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會想到萬全之策,絕對不會再讓定王有存身之機。”
說完,阮大鋮又是話鋒一轉,道:“皇上,再過幾日,那吳三桂便要押解進京了,
不論堵胤錫與定王如何,擒獲吳三桂這個狗賊卻是對我大明大功一件,到時候還請皇上將此大大宣揚一番,以提振軍心民望。”
“此事朕自然是知曉,愛卿放心,朕會著禮部辦理。”
然後君臣兩人又是商量了一陣,商議的無非也只是一些朝中的瑣碎之事,
事畢,最後阮大鋮才是告辭而去。
卻說阮大鋮出了宮,“呼”的一聲北風輕輕吹過,阮大鋮不由得是身子一個哆嗦,打了一個冷顫,
這時候的阮大鋮才是發現,自己的中衣竟然已經是被冷汗浸溼了。
“沒想到這弘光皇帝如此一個草包人物,發起火來竟然也如此嚇人,皇上到底是皇上啊,尋常人比不了啊!”
感慨過後,阮大鋮便是坐上了轎子,回府邸去了。
到了府邸沒多久,阮大鋮沐浴更衣後,正要喚寵愛小妾來服侍,好好休息一下,
不想這時卻是有下人前來通傳,說是定王求見。
說“求見”自然是不恰當的,因為李起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裡,不敢說像弘光皇帝那樣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
但好歹那也是一字親王,頂級的親室勳貴,這般身份來見他阮大鋮,哪裡還能用“求見”二字,用“駕臨”還差不多。
只是因為阮大鋮的這個管家是個老頭,搞不明白其中的意義,再加之這一向求見求見的也是說慣了,所以不管是誰來了,下意識的便是用“求見”兩個字。
“什麼?定王殿下來了,殿下可曾說了他是為何事而來?”
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正在和弘光皇帝密謀暗害李起,所以這時候李起突然來見他,這阮大鋮多少有點感覺做賊心虛一般,
不由得便是有些心裡發慌,不知道李起來找他是為什麼。
“沒有,定王只是說他一直很仰慕大人,也一直想來看望大人,只是因為大人你一直很忙,沒有時間,這才是沒有過來,今天聽說大人你有空,特來拜訪。”
阮大鋮見這話裡多少也是透著幾分恭敬和親近在,似乎也沒有什麼要翻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