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鋮沒有把話說死,為的就是一旦有人待會敢反抗自己,到時候便可給他按個謀逆之罪,這一手也是對所有人的震懾。
“阮大人說的極是,如今皇上駕崩,我等當以大明江山社稷為重,早日擇選新君,以安社稷!”
“不錯,聖人云,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內有李張逆賊肆虐,外有韃虜佔據神都,亂我大明江山,此等局勢,更加是不能沒有君王主持朝政!”
“阮大人乃當朝首輔,對我大明最是瞭解,還請阮大人全面主持新君擇選之事,以安社稷!”
要不怎麼說是萬金油,光滑無比,阮大鋮只是稍稍一表露意思,一眾大臣便是群起響應,直推阮大鋮出來主持。
可憐這時候的弘光朝廷,再被馬士英和阮大鋮兩人首輔禍害後,忠直大臣已經是凋零殆盡,
少有的如史可法,堵胤錫,姜曰廣,陳子龍等正直大臣,這時候也是死的死,走的走,哪裡還有正義之聲,都是圍著阮大鋮轉了。
阮大鋮見一眾大臣很是上路,心裡很高興,也不謙讓,直接便是大聲說道:
“皇上駕崩,未有皇子留下,如今唯有在皇室宗親之中甄選,本官提議由潞王殿下繼承大統,以安社稷,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說到這裡,阮大鋮便是對著大殿外面站守的侍衛大手一揚。
不多時,只聽得大殿外面突然是盔甲甲葉之聲琳琳作響,整齊渾厚的腳步聲也是向著大殿逼來,一眾大臣都是趕緊順著聲音響動,向外面看過去。
數息過後,只見潞王朱常淓便是在朱國弼等一眾武將甲士的簇擁下,大步昂首進入大殿。
朱常淓和朱國弼他們這一進來,頓時便是讓一眾朝臣騷動,這時候便是傻子也知道弘光皇帝的死是有蹊蹺的,
若是正常死亡,這時候辦的事應該是如何妥善主持弘光皇帝的喪事,然後再來商量新君人選,
但是這時候弘光皇帝的屍體還未冷透,就急著確定新君人選。
雖然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但也沒有這麼急啊,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嘛!
而且現在潞王朱常淓,還有五軍都督府的總督朱國弼,他們這時候卻是突然不請自來,這一看就早是收到風聲,要不然,他們不可能這時候出現在這裡。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便是傻子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明白後,眾人看向阮大鋮的目光都是不一樣了,眾人心說這阮大鋮,還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啊,皇上對他那麼好,他還來謀逆,真是狼心狗肺啊!
不過縱然是心中這樣想,但是卻還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須知現在的局勢已經明朗了,阮大鋮和朱常淓,朱國弼他們是早有預謀,這時候一句話沒說對,不但要被砍頭,而且還要滅族!
見無人說話,阮大鋮便是又接著大聲道:“潞王殿下乃是皇明一字親王,身份貴極。再加之文韜武略,冠絕天下。
如今正值我大明多事之秋,正是如潞王殿下這般人物匡扶社稷之時,試問非潞王殿下,何人還可擔此大任!”
阮大鋮的話氣勢十足,聲音在大殿裡面久久迴盪,很是氣勢。
不過這般如此,卻也還是沒有人響應。
沒辦法,這事情反對,可能身死族滅。但是贊成,一旦事情又有反覆,那同樣也得身死族滅。
說實在的,有時候他們這些當官的,也難啊!
“我不贊成!”
就在阮大鋮和朱常淓,朱國弼等人為局勢的發展而心頭熱烈,豪邁無比的時候,卻是傳來一個極為刺耳的聲音。
他們一聽有人反對,都是齊齊身子一顫,冷汗都出來了。
不怪他們如此,實在是這樣的時刻,容不得一絲變故啊。
震驚過後,他們循聲看去,見說話之人竟然是兵科給事中陳慶文。
這陳慶文別看品級小,但是按照大明制度,權利卻是不小,便是皇上的旨意,若是給事中感覺不妥,也可以駁回。
給事中,就是這麼牛!
而這個陳慶文平常也是多與堵胤錫和陳子龍等人交往,感情不錯。
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品德上,這個陳慶文便是正直的。
陳慶文站出來,足以證明了那句老話,千人全面。
什麼人都有,自然什麼心思也都有,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場合,還真就有那麼一兩個與眾不同的人出來。
特別是封建王朝的改朝換代之時